而在她走后，趴在桌上的纪寒慢慢挺直了腰身。
眼睛漆黑如墨，瞳孔幽深，像是漩涡淹没了一切暗色。
他慢条斯理的站了起来，沐浴更衣，有条不紊，哪有半点不清醒的模样？
……
苏妍在夜晚的时候，慢慢的又走了出来。
夜阑人静，月色无声。
她又抬眼看向窗外，好像成了一个下意识的动作。
“咔嚓”纪寒院子里的门被推开。
纪寒只穿着一身单薄的内衫，手中提着两壶酒。
在对面的槐树下，摆放着一张玉桌，上面放着棋盘，下面放着古琴。
才清醒又要开始喝酒了？凡人真奇怪，会为过去的事烦恼这么久吗？
苏妍犹豫片刻，打算关上窗，纪寒在她抬手的那瞬间将酒放在桌上，举手对她招呼了一下。
苏妍缩了缩脖子，又去他的院子了。
“你今天很奇怪！”苏妍也不想装傻“穿这么少你不怕生病吗？听说凡人生病很麻烦的！”
特别是夜风一吹，他那苍白的脸色看起来就格外招人心疼。
纪寒低低一笑“你不也一样，穿的这么单薄！”
“我是妖，自然不怕！”
“有兴致听我弹奏一曲吗？”纪寒从身旁取出古琴，想来也没兴趣和她谈论穿多穿少的问题，直接弹奏起来。
“可以啊！”苏妍在他对面坐下，开始认真听琴。
琴声婉转悠扬，此时霁月清风，恬静美好！
苏妍如痴如醉，不可自拔，不禁赞扬道:
“原来你的琴声这么好听！”
“是吗？”纪寒轻笑，指尖弹奏方向一变。
琴声音调发出明显的变化。
琴声依旧缓慢，优雅，却掺夹另一番滋味，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你可知晓，我的琴只想为我夫人弹奏！”
见她听得认真，纪寒轻声说了一句话。
苏妍却猛的站了起来，盯着他看了数秒，最后惊慌的离去。
纪寒停下弹琴的动作，脸上表情阴晴不定。
良久之后，他又拿起桌上的两壶酒，独自畅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