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羽笑了笑:“妆了嘛。”
“啊啊你笑了你笑了!新闻上说你除了演戏,其时候压根不会笑,我说这些媒体喜欢乱写!我最喜欢你演的戏了,你可以给我个签名吗?……”
沈修羽定睛看这个傻大个,觉得这种智商不至完成一起绑架案。——虽绑到的主要原因是不想反抗。
“你们头儿是谁?”
舱门打,皮靴踩在地板上发沉闷的响,身材高大的英俊男站在门口,一脸不悦地看。
“好久不见,大少爷。”
沈修羽掀了掀皮,“哦~”了一,“我以为谁呢,这不是我位逃婚后落草为寇的未婚夫嘛~”
是当初被母亲逼婚,之后毅决成为星际海盗的严家大少严凌。
“怎么,当初宁愿被帝国和联邦联合通缉,不愿意和我结婚,现在是想通了,抢我做压寨夫啊?”
严凌说:“你看上去很轻松。似乎还没有理解自己的处境。”
沈修羽说:“你是指,绑架?可以,多少赎金我给得起,我也不想再乘坐一次客载飞船,实在算不上一段美好的经历。你把我送到m23星,价格由你定,当做当初谌家逼婚的补偿,如何?”
严凌说:“我不缺钱。”
沈修羽眨了眨睛,一脸调笑地望:“首先,我非常同意心灵富足的不缺钱,但你,一名星际海盗,甚至是这艘飞船上所有海盗的头目,你并非通过常规劳动或社会活动创造财富,是从别手中夺取财富,从事这样职业的你,说自己不缺钱未免太好笑了。”
毫不掩饰的嘲弄口吻让严凌倏地拧起眉,沉默了一会,说:“你是怎么看我的,我一点不在乎,把你抓,也不是为了听你评价我的职业,毕竟这片星际能让沈大少爷看得起的原本不多,我严凌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物,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沈修羽勾起唇,道:“我喜欢有自知之明的。”
严凌道:“正如你所说,我的职业不合法,我的品行也并不高尚,所以我的心胸也并不宽广。”
沈修羽道:“你想怎么样。”
“我沦落至此,沈大少爷并不无辜,其实你好好地待在首星,我也不会大费周章非报复不可,但既你主动走首星,意味你已经接受了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代价的准备了。”
沈修羽虽觉得当初件事和自己关系不大,甚至不知道母亲给挑了什么做结婚对象,但毕竟因起,谌家也的确是以势压,让严凌平白无故遭了这些罪,承担后果倒也合情合理。
这怨气总要有个了结。
点头,“好,你说。”
严凌道:“我要你在这艘飞船上做杂役,期限不定。”
“我,给你打工?”
严凌点头,完全没有玩笑的意思。
沈修羽认真地问:“你觉得我做得?”
严凌道:“我知道你做不。养尊处优的谌家大少爷,从不会做任何服务别的工作。我知道不论我向你要什么补偿,对你言不痛不痒,这是我唯一想到能让你付代价的方法,如果你不同意,么我将永远拘禁你。我有的是耐心。”
沈修羽道:“你有耐心,可我没什么耐心。”
晃了晃手腕上粗重的手铐,诡异的厚重的质感昭示它的特别。沈修羽猛用力,粗重的链条不堪重负一般被撕扯为两半,轻易举把两只手腕上的镣铐扯,又把这些金属碎片攥在一起,用蛮力糅合成了球体。
这种专门用拷打犯的特殊镣铐,只能通过独有的渠道订购,即便是星际最穷凶极恶的s级罪犯也不能挣脱,更别说当橡皮泥似的在手里把玩。
先前还笑吟吟和沈修羽要签名的傻大个早已经吓成了一只大鹌鹑,缩在角落里哆哆嗦嗦:“不是,肯定不是……不是类能办到的……是怪物……”
饶是严凌的脸色也微微一变,早知道沈修羽强悍可怕,但还是远远超乎了的想象。
沈修羽把金属球放在手心里盘,认真思考了一会,用十分讲道理的语气说:“你,还有你的想法,让我觉得很可爱。不过杂役我做不,怕不小心把你的飞船毁了。”
说这句话,在场没有任何认为在威胁,因为没有这个必要,甚至没说口之前,们脑海中已经有了画面感——这个omega完全有徒手拆飞船的可能性。
沈修羽接道:“我现在只有一个诉求。”
严凌神色警惕:“什么。”
“洗澡。”
沈修羽说完这两个字,又重重重复了一遍:“洗澡!”
距离离首星,已经整整八天,过去二十八年找不任何时刻比现在更狼狈。不问缘由乖乖跟些星际海盗过,原因很简单,不想再乘坐载客飞船返程,受够了把自己幻想成虫子的时光。
沈修羽霸占了严凌的卧室。理由很简单,这艘飞船上只有的卧室勉强符合的标准,拥有独立洗浴室。
清理干净,沈修羽觉得自己又重新活过了。坐在吧台,喝一杯拥有悠久历史的高粱烈酒,沈修羽想,谌昀说得对,的确不是吃苦的料。
但既已经了,必须到“危机”解除再回首星。
转头去找严凌商量,看到群海盗一个个躲得很远,不敢靠近吧台这边。“alpha滚去,其余随意。”话音才落整个餐厅的,不论alpha、beta还是omega全跑了。
只剩下个alpha没滚。
严凌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沈修羽扑哧一笑。
“你笑什么!”
“是你绑架我,反过问我想怎么样,不好笑吗。”
严凌皱眉不说话。比沈修羽还小两岁,以前谌家玩,和谌昀一样是沈修羽身后的跟屁虫,挨过不少揍。现在长大了,一个成了小混蛋,一个成了绑架犯。时真是把杀猪刀。
沈修羽轻佻地勾了勾的下巴,一副调戏良家妇女的恶霸模样,“你当初逃婚的账还没算,和我结婚这么可怕,我吃啊?”
严凌冷笑:“我为什么要和你结婚?”
沈修羽酒劲上,非要问个明白:“你什么意思?我怎么跟洪水猛兽似的,让你们退避。”
严凌道:“大少爷只是想结婚不是吗,你到了年纪,夫和谌老爷子催得紧,只要是门当户对的alpha,不论是谁,对你说没有分别,我说的对吧。”
沈修羽嘴角直抽。
对个屁。
严凌神锐利,一把将手里的酒杯抢过去,大口灌了下去。
“在我之前,你们谌家看中的是王家的小儿子。姓王的打架闹事被关进去,后又送去蛮星劳动改造,你们两家的婚约才告吹。但是没过天,婚约对象换成了我们□□实你也很清楚,大少爷你需要的只是一个和你们谌家家世匹配。年纪相仿的alpha已,是谁根本无关紧要。我从小认识你,我知道,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因为你从没有爱过谁,我甚至怀疑你压根没有心。你问我为什么不想和你结婚,我想问,谁会愿意和你这样的结婚?”
沈修羽被质问得哑口无言。
在某一刹,脑海中莫名地划过曾经做的个梦,个无法编写成剧本的梦——个双目失明的嗜杀的皇子,最终王座之上,天诛的梦。
过去的梦是以自己为主角,清楚地知道些经历是曾经亲身体验过的,成为记忆的一部分。但个受天诛的皇子并不是,是别,奇怪的是为什么会注视别的故事,还深深记刻在灵魂深处?
严凌见神放空,显走神了,脸顿时黑了。
“额……”沈修羽轻咳一,“你说得很好,我不怪你了。”
“……”严凌愤怒地望。
沈修羽道:“我知道你是受害者,我也承认我们谌家给你添麻烦了,但也认识这么多年了,没必要反目成仇。我们以前相处得不错,你小时候我还带你玩过,你记得吗?”
严凌冷嗤:“我记得,是你不记得了。”
说完,放下杯子走。
沈修羽叹了口气,年轻脾气是大。既好言相劝不行,只好勉为其难劫持这架飞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