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羽道:“儿孙自儿孙福,该是他,别抢不——他要是没用,塞到手里他也拿不住。”
“凡事要看天时,地利,以及和。好比秦家,秦老早年在战场上受了重伤,身早就不中用了,但个好儿子帮衬着,他秦家地位丝毫未受损,这几年连他儿子儿子都了军部,眼见着蒸蒸日上,俨然压了谌家一头,这好福气,老头子我只能羡慕。”
沈修羽干笑两声,知道他是嫌弃他自己儿子平庸无能,说:“好在谌昀像您,是隔代遗传。”
老爷子摇头:“谌昀太年轻了,早几年出就好了。唉,当初他要修订《联邦军校考测基本法案》时,我该坚持反对到底,如果那个修订法没通过,就可以顺利考入军校、入军部,而成为我帮手牵制秦家,也不至于落到现在局面。”
“就算当初您坚持到底,事情也未必转机。都是十年前事了,再回也无济于事。”
老爷子略微颔首,很是唏嘘:“一旦年纪大了,就会忍不住对从前事其他设,看来我是老了。”
沈修羽又劝了几句,才从老爷子书房出来。
其实当初没能参加军校考核他心里也觉得遗憾,还大醉一场,就是那次醉酒他开始觉醒了乱七八糟记忆。可以说军校落榜是他转折点。
不过他过了老爷子那种追忆往事年纪。
刚下了楼,就被拦下。
“么见教,”沈修羽微微掀了下眼皮,桃花眼斜睨向对方,皮笑肉不笑地说:“秦,少将。”
“和我谈一谈。”
“可我赶时间呢。”
“只要五分钟。”
了老爷子收藏室,这里安静,连打扫机器都没,陈列台上各种用防护罩保护古籍文物,另外灯台上摆着一些玉器和金属,质泽圆润,似乎常把玩。
沈修羽捡起一块石头拿在手里把玩,就听到秦朔在他身问:
“昨天得太匆忙,身怎么样,还好吗?”
“……”沈修羽忍不住笑了:“这话听起来怪不正,不知道还以为我和发了么。”
秦朔愣了一下,耳尖骤然攀红,又板起脸正色说道:“昨天同学聚会喝了,还以为今天不会来。何况这种晚宴,从来也不参加。”
“我是母命难违,被逼来。”沈修羽把玩着手里玉石,敷衍寒暄:“听说刚升官授了衔,军部事忙得不得了,怎么也空来这种毫无意义晚宴,是陪祖父来?”
秦朔颔首:“我这次回首都星,是为了把婚事定下来,为此申请了半个月假期。”
半个月把婚事定下来?
沈修羽奉承他:“办事效率真高,不愧是联邦年轻一代军官楷模。”
秦朔装作没听出他揶揄,又说:“我听说也一直被家里催婚。”
“嗯。”
“所以我和协议结婚。”
“????”
秦朔一板一眼地说:“应该觉察到,联邦正在向新篇章,旧格局将被打破。”
所谓旧格局,自然是指过去近百年谌家、秦家与联邦军部三足鼎立格局。这是在告诫他识时务者为俊杰。沈修羽沉默片刻,忽而笑了笑:“么篇章,么格局,和我这样小物么关系,我就是个普普通通联邦公民罢了。”
“在军附一高时所都知道我不如,十年过去了,在同期毕业看来依然比我强,只是我运气好是alpha,而下来就是omega,那年军校考核我第一拿不光彩尽皆知。”秦朔道:“没能堂堂正正赢一次,是我终身憾事。”
沈修羽嘴角一抽,好家伙,一个个都找他回忆往昔来了。
他打官腔道:“那毕竟是很久之前事了,我现在自然不如。”
秦朔微怔了一下,“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修羽挑了下眉,用眼神问道:那您是么意思?
秦朔喉结动了动,不知道在纠结么,正要开口时便听到屋外传来谌昀和老管家声音。似乎是老管家在苦口婆心劝谌昀去医院做一次全面身检查,毕竟被沈修羽揍过不是开玩笑。
谌昀不知道是意还是无意,在外面做作地“嘶——”了一声,说:“没关系,不管怎么说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惹哥哥气,就算他把我打伤打残了,那也是我自找,千万不要怪他……”
茶艺很是精湛。
沈修羽从收藏室大步流星出来,一把拎着谌昀衣领子把拖了。语气颇温柔:“弟弟别怕,哥这就带去治疗~”
秦朔追出来时,就只剩下老管家留在原地,一遍遍擦着冷汗担忧地说:“二少爷免不了又要挨一顿揍了。”
果不其然几分钟就听到楼上传来噼里啪啦杂乱声响和他家二少爷呼救声音。
穿着红色晚礼服长裙优雅女士从画展主厅出来,点开智脑通讯器,嗓音温婉且不失威严,问道:“还顺利么?”
“不是很顺利。”林助理毕恭毕敬地回道:“大少爷离开老宅了。”
“就知道老爷子办事不靠谱,说么惊艳所,智种都是视觉物,一定会对他宝贝孙子所改观,”女饱满唇瓣勾勒出不满弧度,揉了揉眉心,“老爷子还是不了解沈修羽,他最大乐趣就是让我这个母亲陪他一起丢现眼。”
“夫,大少爷不是意,”林助理解释道:“不知道为么会和二少爷动起手,又刚好被老爷子和秦老爷子他一赶上,大少爷是脾气不好,但他还是分寸,我他即便和您斗气,也不会连带让老爷子一起没脸,其中一定误会。”
“说,谌昀也在场?还和他哥哥打了起来?”
林助理回了一声:“是。准确来说,只是单方面被教训。”
美貌女沉默了一瞬,她小儿子和大儿子不同,是个非常非常温驯孩子,在世家子弟中难得优秀又温柔得,他才二十岁,深谙掌权者那些心机,小小年纪比他父亲更能笼络家臣。外都说他是个清风朗月,不争不抢温润性子。
这样聪明儿子,不该犯低级错误。
她又联起过去几年,每次给大儿子安排联姻发种种变数……
“夫?夫?是么问题吗?”
她匆匆说了句:“知道了。”遂切断了语音。
一瞬间她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异常诡异法在刹那间被否决,毕竟那两个都是她儿子,虽然说父亲不同,好歹都是她,她,怎么会如此荒唐法,实在叫羞愧。
或许只是小孩子心性发作,一个淘气恶作剧罢了。
不过,也是时候给小儿子安排结婚对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