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和尚答得很认真,“沾了你味道,所以不讨厌。”
“那再亲一口?”
和尚犹豫了一下,说:“饭菜要冷了。”
沈眠忍不住笑,漂亮桃花眼里氤氲了一丝醉,说:“这种时候,非得说破坏氛话吗?”
“你醉了,”和尚扶住他有些不稳身躯,将纤细少年稳稳拥在怀中,分明在他怀中,他却比任何时候都害怕失去,和尚不喜欢这种情绪,于他说:“你先前说,要对你好,你就不会离开。”
“嗯?”
“那话还算数么。”和尚问。
沈眠垂下眼睫,他方才沾了些酒,此时面颊上尽诱\'人绯色,莹白肌肤同染脂一般艳美,他轻轻打了个饱嗝,说:“不我做一些快乐事?”
虽然他时常说这句话,可此时口吻与以往任何时候都不同。
和尚问:“什么事?”
“傻和尚,要做了才知道呀。”
他把和尚扑倒在床榻上,手指抚上和尚俊美无俦面庞,指尖从高挺鼻梁滑到微抿唇,说:“我还没告诉你我平生最爱什么,你想知道吗?”
“嗯。”
“可你会生,会觉得我不知廉耻。”
“为何。”
“该怎么说呢——”
沈眠趴在和尚肩头勾起一抹坏笑,低声说道:“有些事用嘴巴解释不清,得身体行地去做,我在东宫内和陆沉做那些事——”
话未说完,已然叫那和尚捂住嘴巴,从怀里推开。
沈眠跌坐在榻上,不禁大笑起来。
和尚沉默了几息,才平静说道:“我不生。”
他语依旧平和,神色依旧平静,宛若一池年代久远庄严冰冷古井,纹丝不,波澜不惊,他已经越来越不像曾经那个圣人,他开始真像个血肉之躯。
沈眠从身后拥住他,轻声安慰道:“你因为陌生情绪而觉得混乱,你不知道人在一个人时,很容易嫉妒。”
“这嫉妒?”
沈眠道:“倘若你喜欢一个人,不愿旁人看他、触碰他,不愿他喜欢别人胜过己,不愿他心里有别人,不愿从他口中听到己以人名讳,那嫉妒。人要会爱,就会生出嫉妒。枫寻,有些嫉妒叫人觉得可爱,你刚才这般,但有些嫉妒很可怕,会流血千里,会毁灭一个人。”
和尚握住他变得冰冷手,问:“你曾见过?”
“见过。所以我不喜欢那样。”
和尚道:“我不会。”
他说极郑重,仿佛在郑重承诺什么。
沈眠道:“你很温柔人,所以你说话我信。”
和尚将他拥在怀中,他觉得少年说不对,他不温柔人,从来不。
冷冽药香与馥郁酒香钻入鼻息,甜腻息使人迷醉,纵使他饮过无数好酒,真能叫他不饮醉,唯有怀中这一人。
酒醒时分,月上梢头,怀中那一张纯白纸画卷上,绘满了他留下痕迹。
他开始理解少年所说嫉妒,那些可怕、会流血千里、使人毁灭嫉妒,倘若有朝一日承昕想要从他怀中离开,去往别人怀中……
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