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好吧，你辛辛苦苦的谈的客户，给我算怎么回事？”虽然她极其需要业绩，但更要脸，最主要是爱娣谈这单付出的东西绝非自己能还的起的。
爱娣晃了晃她的胳膊，“有什么不合适，提成我照拿，你还不用降薪，一举两得。”
她有点感动，手搭在爱娣的肩膀：“为什么帮我？”
爱娣做了个鬼脸，诡谲一笑，“我可不想看到你被开。”
“晚上我请你吃饭。”她对着她婀娜的背影喊。
“悉听尊便。”
忽然她觉得时空像重叠，爱娣不就是当初的钱坤吗？他们都那么漂亮，都干着……
转念她又想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爱娣是不是另有所图？这个社会已经把她调教成一副狰狞的样子，真诚也像成为诡谲的利器，她不相信有人会平白无故的对你好，她已经浸在毒液里，只等着变成个毒人或被毒死，人类的真善美越来越像是一种幻觉。
晚上的西餐厅里，自己还未开口，爱娣就说：“马上两个月试用期就过了，我只是想让你留下。”
“谢谢。”罗宇霜点头，右手拿着刀锯着牛排，“我都想好了，开除就开除了，满大街都是工作，还愁找不到。不过还是谢谢你，这单子不止让我转正，还有旅游的机会。”她不愿意表现的感激涕零，毕竟不是自己求着她帮助。
“就打算这么混日子？”
听着爱娣的发问，她觉得手中的刀叉不是在牛排上而是在自己心上，没有人这么一阵见血的形容她状态。
她从脸上皱出一丝笑，“混日子，确实。”她的迷茫和失落又是谁能明白的，她只是说我混日子，却猜不透我为何混日子，谁不想把日子过的精致绚烂。
看着暖色灯光下精致的像娃娃似的爱娣，她说道：“你好像我的前男友。”
爱娣噗嗤笑了，“你男朋友是女的？”
罗宇霜低下头往嘴里送了块牛排，娓娓说起：“他长得很漂亮，男孩子用漂亮来形容可见不只是帅了，比帅还要帅。”
爱娣摸着自己的脸，“我如果是个男的也会是个颠倒众生的帅哥，你们怎么认识的？怎么又分手了？”
罗宇霜顿了顿，把打算说的话打好结重新吞回肚子里，然后郑重的望着她，说：“你这么美，为何偏要游戏人间呢，你说我混日子，我承认，但你这就不算混？”
“问你呢，怎么说到我身上了。”爱娣丧气的剁着肉，过了许久酝酿出长篇大论：“我觉得是公平的，要得到些东西，总得付出吧，我知道我要什么，为了我想要的，我可以毫无保留的付出，这怎么能是混日子呢，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别看西装笔挺，一副绅士派头，看到美女，脑袋里都在想着如何睡你，丑的也好，帅的也好，都一样的，只要他是男的，刚开始我心里也别扭，为什么是别人睡我，而不是我睡别人，皇帝还有三千佳丽，女人为何不能有三千佳丽，不，三千……反正女人也可以和皇上一样有着三千可以一起睡觉的人，我还算幸运，最起码有着这副皮囊可以利用，说来也是祖师爷赏饭吃。”说完她竟掩面笑起来。罗宇霜一边听着这缪论，一边摇头，她难道不知何为自尊和廉耻吗？祖师爷赏饭都搬出来了，让祖师爷听见，脸估计都气绿了。
“你是初中没上完就出社会了对吗？”一个人的堕落要不是受到巨大的伤害，要不就是源于无知。
爱娣拿纸巾轻擦着嘴，点头，“是啊，初一下学期就出来了，不过我妹妹可是个大学生。”
“你还有妹妹。”
“我妹妹学习可好了，本科生，我计划过两年把她送国外留学。”
爱娣的身躯突然在她眼里变得高大，一个人的堕落除了受到巨大的伤害和无知，有可能源于爱。
“对不起。”
爱娣笑道：“无所谓，我知道我在你们这种正派人眼里肯定是个贱人，但真的无所谓。”
“别这么轻看自己，你有很难得的一面，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对家人那么好，每个月寄钱，还供妹妹上学，对朋友还义气，长得虽然好看，在人前却没那种高人一等自命不凡的感觉，我觉得你很不错，要你是贱人，我就是大贱人，我从没给家里寄过一分钱，和家人打电话总没耐心，我虽然没一点本事，但常清高对身边的人不屑一顾，也自命不凡，总觉得自己不该是个庸人，你说的没错，我是在混日子，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对任何事没有激情，越来越看不惯太多人，甚至看不惯自己。”罗宇霜一口把杯里的白葡萄酒饮干净。
爱娣脸色局促，想安慰几句，却不知说什么，她说不惯宏大的词汇。
一杯酒下肚，一股暖流从胃里传遍全身，她好久没和人这么痛快的聊天。
饭后，爱娣收留她回家，她住的是小区的两居室，家里布置的很精致，看着床上的帷幔和桌上的杯盏，她知道都是爱娣的“幸苦钱“，她还有一间衣帽间，挂着琳琅的衣服，让她眼花缭乱。她何曾不想拥有这样的房子，可她却做不到让一双肮脏粗暴的手解下自己的衣服，并把她柔软苍白的身躯压在身下，爱娣是如何做倒的？钱坤又是如何臣服在少妇的膝下？钱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洗过澡，穿上爱娣柔软的真丝睡裙，用着她的高级化妆品，香蜡在床头散着让人安宁的香，床单被罩都是蚕丝，人躺在里边像躺在云上，忽然她觉得有种分赃的感觉，她或许早脏了，钱坤从那些老女人床上下来又爬上她的床的时候，她就脏了，还有她主动把身体贴近朱鹏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