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兰成玉愣了愣，“呃……我好像是月初吧。”
“月初。”月缨缨把这两个字在嘴里捻了一遍，随后缓缓说，“我有个很重要的事得跟你交代……”
*
生化监狱第十八天。
药，稳稳送到该吃的人手里。
吃下之后便会造成腹痛的假象，只要过了小机器人自动检测的一关，就能被送往医疗室。
熟悉的纸条出现在个人储物柜中，罗伯特打开来，里面包了六片黑色小药丸，纸条写的是：吃一。
月缨缨这边的三人只有兰成玉吃下了。
仓库的具体情况连杰西卡都不清楚，所以必须要先有人探查一番，才能保证安全性。
这也是罗伯特后来提出的要求之一。
于是月缨缨选定了乔芬跟她一块，由杰西卡编造打架受伤的理由，亲自带两人去医疗室，等路上再改变轨迹去仓库。
“准备好了吗？”月缨缨抬起拳头，“可能会有点疼，你得忍着点！”
乔芬面带微笑，坚强地摇摇头：“不怕！能让安娜前辈在身体上留下疤痕，是我的荣……”
话还没说完，雨点般的拳头就招呼到乔芬的身上，还专冲脸部打。
“安……”乔芬被揍得毫无还手之力，准确来说是她能还手却不敢还手。
仅仅六秒，她就被揍得喷血，鼻青眼肿，连连后退。
月缨缨很欣赏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点点头：“挺像那么回事。”
感染th－iiii型病毒再痊愈后，身体各方面的素质都强化了不少。
乔芬吐出一颗后槽牙，狼狈不堪地半弯着腰，捂着脸语气极其克制：“现在该我了吧？安娜前辈？”
她咬着牙要出拳，但就在快触碰到皮肤的那刻，月缨缨伸手制止了她。
“不用。”
从裤子里掏出峨眉刺：“我自己来。”
说着就在脸上划了一刀，干脆利落。
流下的血痕很夸张，也很有暴力美感。
反观乔芬这边就被折腾的有点惨，她皱眉勉强笑道：“早能这么干，前辈为什么要揍我啊？是小乔哪里得罪您了吗？”
“没有。”月缨缨平静地说，“只是我的身份不允许被你打而已，再说，你明明很喜欢我揍你。”
能让安娜前辈在身体上留下疤痕，是我的荣幸！
乔芬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藏在背后的指甲深深刺进肉里，露出了个极其难看的笑脸。
两人的伤势都通过了机器检测，因为可以自主走路，便顺理成章地被杰西卡带去医疗室。
夜晚的防卫力量不是很强，月缨缨甚至真的要以为这监控、机枪、岗哨都是摆设。
一路上安静的可以。
三人有种莫名的默契，竟都在抬头望天。
“可惜，今天没有星星。”杰西卡在她们身后说，“要是能挑个有星星的夜晚逃走，场面一定很浪漫。”
“如果手里没有人命，说不定它真的会出现星星。”乔芬四下张望，“但是现在，我们是罪犯。”
月缨缨不置可否，这点她居然和乔芬意见一致，罪犯要什么自由？
她看天的原因只有一个，如此真实的副本世界，如此真实的天空，如此真实的身份，如此真实的经历。
安娜·福克斯，她会是平行世界的另一个自己吗？
一个因孤独，迷茫，而到处寻找填补之物的人。
“到了。”杰西卡将两人带到一栋建筑前，一个很普通的小仓库。
“我要走了，如果你们成功的话，我也准备准备离开，然后在东南方向的小船上会合。”她转身，临走前还不忘抨击一番，“你们两个真没艺术细胞，生来就是打打杀杀的命！上帝也救不了你们。”
可我是无神论者……
月缨缨在心底这么想着，就听旁边的乔芬挥着手说：“你错了杰西卡！我现在的身份是圣女！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讲，上帝不在，我就是上帝！”
她的声音很小声，杰西卡并不能听见。
所以这话是说给月缨缨听的。
目送杰西卡远去，两人谁也没有动，没有转身。
像是某种神奇的魔力，一下子将她们的心境给转变了，猛然就把伪装多时的遮羞布给撕了下来。
痛快地，不留余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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