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未然握着门柄的手青筋尽显，僵硬地推开门。
坐在沈羽谦身上的女人注意到门口的人，惊呼一声，很快又镇定地整理好衣服，低声喝道，“你是什么人？怎么随随便便跑进来？”
沈羽谦皱眉回顾，在看到顾未然时，目光微滞，却没有丝毫被抓包的窘迫或者愧疚。
“小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叫我去接你？”
他说着话时，已经迈了过来，动作优雅，谦谦君子，美好依旧。
映在顾未然眼瞳里，却冰冷刺目。
她以前从未发现，她所眷慕的男人脾气温和得让人觉得恐怖。
沈羽谦目光触及她额头上的纱布，愣了一下，“怎么会受伤了？”
“沈羽谦，你是怎么做到的？明明那么嫌恶，却还要和我在一起？”顾未然微微仰起头，凝向已经走近的男人，声音平静如水。
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顾未然不傻，就算他跟她解释，说刚才只是误会，她心里的隔阂却永远都抹不去。
沈羽谦西装下领带扯得微乱，衬衫扣子大半没有扣，隐约还能见到他锁骨处那暧昧的红痕。
她刚才亲眼看着他，亲吻那个女人，甚至那么温柔地说，她很脏。
她和沈羽谦之间，算是完了。
顾未然，是受不得任何委屈的。
“小然，我自然是，喜欢你的。”他的伸出手，温暖的指腹刮在她白嫩的脸颊上。
顾未然神情紧绷，眼里渐渐升起了不可思议和难以置信。
看着沈羽谦一如既往温润的脸，她缓缓吐字，“沈羽谦，你……很恶心。”
沈羽谦神色未变，只是收回了手，语气微重，“小然，别这么说。”
他看了眼名贵的腕表，又牵过了她的手，开口道，“刚下飞机？饿了么？我先带你吃点东西。”
他的态度自然得好像只是她在无理取闹。
顾未然看着他轻笑，心底里渐渐生出一阵寒意，拂开他的手，“不用了，沈羽谦，我们分手。”
说完就转身离开。
她甚至没有拿出那个定位器来质问，已经没有必要了。
“安悦，送她回我公寓休息。”沈羽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顾未然脚步不顿，面无表情步入电梯时，安悦也进来了。
“妹妹，你不会真的生沈总气吧？逢场作戏而已，你这都受不了？”安悦随着顾未然的脚步，慢悠悠说着，姿势有些轻佻。
“我没有姐姐。”顾未然淡淡看她一眼，实在想不明白这女人到底想做什么。
“呵。”安悦又低笑，“其实沈总床上功夫挺好的，改天你真该把他勾上床，当然……如果他……不嫌弃你脏。”
最后几个字，安悦几乎是咬着唇一字一停顿说出来的。
顾未然牙关紧咬，眸光如刀看向安悦，可是，她一个字都无法反驳。
这是她的软肋。
五年前，沈羽谦见过她最狼狈，最凄惨的模样。
一想起过往的种种，顾未然心脏好像被一把钝钝的刀子划过，血肉撕扯，疼痛不已。
这种痛并不全是因为沈羽谦，还有那些将她逼到绝路的……陌生人。
顾未然不是五年前那个小女孩了，她已经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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