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青澜这话说得也很有道理,夜北冥心里虽然想要将云汐拉拢到了自己身边,可一想到她如今身份不同,到底还是忌惮起来。
他站起身,正要离开时看向云青澜,“若是她回到丞相府,那这件事……”
谁知云青澜闻言,却沉吟片刻道:“殿下,从前是我这个父亲没有真正看懂她,小女并非池中之物。”
她不会听自己的话的。
云青澜想到那日比试台上,云汐炼出七品丹药,云青澜在众人之间仰望,一瞬间竟感到几分配不上她。
自己这个父亲,本就做得失职,如今,她也没有给云汐做主的立场。
夜北冥闻言,脸色顿时沉了几分,幽幽道:“丞相的意思,此事是不打算帮忙?”
“殿下,老臣活到今日,其实该享受的都享受过了,”他将茶杯放下,起身送别,“这丞相之位若是留不住,也不会再强留。”
之前他总是想着联络众人再搏一搏,可是如今看众人络绎不绝上门,连夜北冥都为了这么“亲事”而来,云青澜突然有些疲倦。
他记得,今日是叶婉行刑之日。
夜北冥还记得吗
叶婉好歹也曾经在自己膝下养了十几年,之前跟夜北冥更是已经到了定亲的地步,这才多久?
夜北冥不仅翻脸不认人的,当日在朝堂之上对自己也是冷眼旁观,尽力撇清关系,又偏偏在今日,来相府提亲……
太过讽刺了。
纵然人情冷暖他早就已经体会过很多次,可皇室之阴晴不定,反复无常,依旧令人齿寒。
他已经老了。
云青澜望着夜北冥愤然离开的背影,眼中缓慢地露出几分冷意,他转过身,看向管家,道:“套马车,我们出去一趟。”
管家点了点头,很快,马车就朝着京城南方走动。
昨日比试台之上出现了惊人一幕,街头巷尾都在流传着七阶炼药师云汐的事情,那比试中的一幕幕也跟着流传开来。
马车停下,云青澜望着菜市口方向,还没有出去,就听见了旁边有人在笑,“你是没有看见,我听说那七品丹药出现的瞬间,连皇帝都惊得站不稳了!”
“我还听说这丹药差点没成呢,说是有人中途打扰……”
“是千暮雪吧?还有那个叫什么叶灵的?自以为是神医谷的弟子,就看不起我们京城的大夫,还想诬赖我们云大夫作弊呢,这下好了,嘿嘿,丢人现眼咯。”
管家掀开车帘往里看,“老爷,要下来吗?”
云青澜想了想,还是摇头。只是掀开窗帘往外瞧,就见一对游行队伍朝着这边缓缓走了过来。
行刑的队伍很长、很大,游街示众之时,叶婉过的一定不会太好,她杀了那么多人,若自己不是丞相,若云汐不是救过摄政王,那么一个全家抄斩定然避免不了。
她还在相府下毒,两次!
叶婉出现了。
禁术的事情闹得太大,叶婉整个人都狼狈极了。大理寺最深的地牢之中全是经年未换的水,她被泡了几人,身体已经有些浮肿,眼睛也是青肿的。
看起来狼狈极了。
云青澜忽然想起了她小时候,总是喜欢趴在自己膝盖上亲密地叫自己“爹爹”。
可随着自己官位越来越大,也就越来越没有时间去管教她,毕竟是个女子,他总想着能够让她衣食无忧也就罢了。不曾想,如今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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