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期悔愤恨的离开,在灰暗的夜里,穿过月拱型的洞,沿着曲折的走廊进入更为宽敞的后院。
接待田毅回家的地方是前院,也是他曾经记忆中的家,后院,则是田老爷子特意开辟出,为仙人弟子们准备的院落。
这里的房间里常年燃着高价买来的檀香,驱散潮湿的空气中淡淡的腥味,院子里栽种花卉,门口种着高大茂密犹如大伞的梧桐。
所做的一切,只为了给仙长们提供最好的休息环境,让他们能够安心住在田家。
田期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当他回过神时,人已在家族建设的道观门前。
两棵数丈高枝叶开阔的梧桐犹如道门真人坐下的护法金刚,威风凛凛,气势迫人。
“田公子,这么晚了,你来这里有何贵干?”
一道阴涔涔的声音自梧桐树后方响起,漆黑的树影后,白天的黑袍人从梧桐树一侧缓缓出现,仿佛是无声的幽灵由黑暗中现身。
“啊?”
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田期悔一跳,当他看清来人时才放下心来。
这个人来田家很久了,田期悔对他一向尊重,而对方对公子哥也很尊重。
“仙长啊!我方才可能迷路了,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这里。我现在就走,您请早点休息!”
“我觉得你好像心神不宁!”
黑袍男人眼睛逼视着他,缓缓靠近,黑暗中他的眼睛有着淡淡的绿色的光。
“嗯,是的~”
田期悔对此不以为意,对夜里会发光的绿色眼睛,他已经习惯了,“仙长,我二叔是仙人吗?”
黑袍人沉默了一会,“师尊才是仙人,你二叔只不过是会一点邪术的邪修。不过,他已经答应我,一起帮助师尊炼制长生丹。”
田期悔反问,“仙长,可是他很强啊!就连你也不是他的对手。”
黑袍人面露慈善微笑...我那不叫不是对手,而是被人家摁在地上随意摩擦,要什么姿势就什么姿势。
“期悔,我来田家是你还是个孩子,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看着你一天天长大,成了一个聪明睿智健壮的成人,拥有自己的思想与判断。
但今天,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那就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师尊是真正的仙人,他炼制的长生丹是唯一可以让我们飞升神界的仙丹,至于你二叔所学的邪术,在师尊面前不值一提。”
“嗯~我明白了,仙长,我绝对不是质疑仙长。”
“这个话题不要再说了,我要你帮我做一件重要的事,事情紧急,也只有你才能帮我。”
“什么事?请讲。仙长不必客气。”
“还有,这件事需要隐秘,你不可告诉任何人,立刻就走。”
受到重视的感觉真好,田期悔感觉自己即将成为英雄。
“仙长放心~”
黑袍人从衣袖中拿出一根手指粗细的密封竹筒,“把此信带到距离菩心观二十里外的盖村,田府在那里不是有一处房产吗,交给看门的老头就行。”
“知道知道~仙长放心,我立刻去办。”
那里田期悔去过一两次,是田家从一个没落的马姓后人手里购买的,平时没住什么人,只留个了昏聩的老头守着。
“好,此事事关重大,一会,你悄悄的走,务必不要被人发现。”
目送田期悔兴奋离开,黑袍人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用手摸着嘴,一副天下尽在我掌握的自负。
...
田家因为有仙人居住,田老爷子对宅子里的家人要求严格,以免打扰仙人。
田期悔身上有点功夫,一路上鬼鬼祟祟的回到自己居住的小院,怀里塞了两件东西,沿着墙角阴影直奔马厩。
于路上,有几名巡夜的家丁发现了他,但通过衣衫判断是自己公子,便当做公子本领高强,谁都没发现的姿态。
任由他从几人闲谈时所站长廊外侧的花园中悄悄走过。
“我果然是个机智的习武之才!”
来到马厩外,叫醒看守马匹的下人田丁。
“我知你好酒,恰巧有人送了两坛,便拿了过来送你。”
田丁连连退却,田期悔笑着劝道,“我二叔在外多年,方回家,以后出门要骑乘好马。你呢,明天抽空去寻匹千里马带回来,不必在意钱财。
做的好了,我还有重赏。”
“就这?”
“就这~”
“这种小事还劳公子亲自跑一趟,派个人吩咐一声即可。”
田丁乐呵呵的接过酒坛,与公子告辞。
田期悔知田丁是个嗜酒如命的,便躲起来,待其喝醉酒大睡后,这才牵了匹马,装上马鞍,悄悄离开。
门房那敢阻拦,任由公子半夜离开。
月光照着街面路面如同黑暗中的白色丝带,绵延至远方的黑暗之中。
田期悔要为仙长效劳,满心火热,使劲抡着马鞭,在道路上飞驰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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