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一旁拄着拐杖的老道发觉情况有些不对，立刻向同伴发出警示，同时拐杖在地面重重一落，紫黑色的道纹升起，遍布整座松山。
一只松鼠向前奔跑，想去捡地上的松果，不过一米的距离，它毛茸茸的身形保持前跑的姿势，可距离那松果却越来越远。
咫尺天涯！
随后，全身膨胀，炸为血沫。
墨九玄握紧拳头，拉弓般身体侧扭，狂暴的力量在拳头凝聚。
还未挥出，那恐怖的气息就震碎的周围的紫黑色道纹。
红色顶级拳法...《碎月》。
头顶长疮的道长在惊恐中双手高摆，面部肌肉因为狂风而变得扭曲，高呼着“不要啊”转身要跑。
轰的一声。
仿佛有什么东西从他耳侧冲了过去，鼓荡起无尽的落叶如同松针织就的龙卷，漫天飞舞。
半晌，卷起的松针扑簌簌落下，他隐约看到对面的玄衣站在飘飞的松针里，宛若画上的神人。
“我没死？”
这是脑海中的第一个想法，接着，他慌乱的拍打胸口，观察身体受伤情况。
毫发无损！
他瞪大了眼珠子，僵硬的扭头望向不远处掠阵的黄真人。
黄真人满脸大汗，好似经历了一场暴风雨，束发的发冠早已不知去了哪里，头发乱糟糟的，下巴几乎掉在了地上，满脸的惶恐，
黄真人伸出一根枯瘦的手指指了指许真人侧方。
许真人心很虚，仿佛知道自己要经历那种恐怖，想回头又不敢。
在这种纠结的情绪中，他转过头。
不知何时，半座山没了。
方才松林满山的庞大山峰，自头顶长疮的真人身侧，变成了悬崖，远处的山峰无损，而他所站立的山头变成了半座山。
侧方，是深达百丈的峭壁。
“这一拳，不知道你能不能接住！”
许道长咽了口唾沫，汗流浃背，慌忙摇头。
墨九玄接着问道，“你觉得我的根骨如何，还能做你的骨将吗？”
许道长想陪笑，笑出不来，规规矩矩的站着，脑子里疯狂运转，生怕回答不能令对方满意，然后变成和这座松山一样的下场。
往日里他巧舌如簧，现在却满脑子浆糊，在分析了一百种回答之后，发现这些答案都不满意。
于是，他采取了自上古以来，最原始最暴力最具画面冲击感的道歉。
向前助跑二十丈，双腿起跳，以一个优雅舒展的动作在空中收缩身体，双膝跪地，双臂展开，上身后仰，在满地的松针上滑行十丈。
五体投地加屁股撅天混合式跪拜。
“真人，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愿拜入门下，端茶倒水扫地洗衣，鞍前马后永不背叛。”
他感情真挚的哭嚎，双肩微微颤动，一副感天动地的弟子姿态。
墨九玄将目光移向精神紧张，脸色古怪拄着拐杖的黄真人。
立刻，一种恐怖的威压将其笼罩。
黄真人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努力挺直脊背，想要维持真人形象。
但他发现，他快要站不住了，握着拐杖的手剧烈的颤抖。
墨九玄逼视着他，“跪下！”
声如洪钟大吕，夏日雷霆。
黄真人告诉自己要心志坚韧，威武不能屈，只是他的双膝有些老寒腿，不自觉的就跪了下去。
“我...我愿投降。”
墨九玄拿出两粒猩红的丹药，弹出，分别落入二人口中。
两人眼中的光芒黯淡，都知道这肯定是独门秘药，以后千年万年，都要成为此人的奴仆，且不得背叛。
“每十年一颗解药。”墨九玄声音森然。
“是！”
二人磕头，心情酸楚，从高高在上的金丹真人成为别人的奴仆，那种羞辱与羞耻无法言喻。
却完全没有办法。
这时，他们两听到年轻人喃喃道，“原来九品金丹施展碎月，有这么强？”
九品？
两人突然感觉云开见日，漫天的云彩都散了。
青州上一个九品金丹，还是数万年前的事，那位金丹真人后来破碎虚空，成仙了。
黄道长和许道长都是老牌金丹，晋升元婴无望，在这一刻，好像有了种抱上大腿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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