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吴伦的答案，方桐面色沉重地走出了房间。
魏虹瞧见他的脸，也硬是把嘴里的话给咽了回去。
“去我办公室说吧。”
二人转身上楼，进入办公室之后，魏虹下意识地将门锁了上。
倒了两杯清水后，她自顾自地走到方桐身边，想了很久也没有开口。
“你不问问我么？”
“问什么？你早晚都会说，我问了也是招烦。”
方桐微微一笑，“逻辑清晰。”
他抬起水杯一饮而尽，又沉思了会，轻声说道：“跟法官说一下，二审稍微推迟下，就说有新的证据。”
魏虹琢磨了下，“刚才端木给我电话，视频没有伪造，就是......内容实在没办法拿上法庭，会引起恐慌的。”
“不错。但是它确实可以证明周子文和吴伦都不是杀人凶手。可以申请一下不公开审理......”
“那怎么跟媒体交代？”
舆论的压力，现在才是魏虹他们办案的难点。
本来就是平平常常的案件，一被媒体抓住之后，就会添油加醋的大肆渲染。
只要找到一个含糊不清的点，就可以无限自由发挥，根本就不考虑司法部门有多大的困难。
沉吟片刻，方桐抬起头，“这件案子，最后也就只能判为意外。否则，还能怎么解释？”
“一个意外的案件，拖了这么就，上面......”
“你还记得自己为什么要当刑警么？”
一句话，让魏虹哑口无言。
执法为民，还死者公道......
每一位初出茅庐的刑警，都是一样的想法。
只不过现实的残酷，逐渐将这些初心蚕食殆尽。
“我们要的是真相......不管是封建迷信，还是外星文明，眼下咱们手里的证据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虽然不能公开，但我们也不能因为证据太邪乎，而错判好人。”
魏虹点点头，接着皱眉说：“你认为，吴伦藏锤子只是个巧合，不是心虚？”
“事情远比这个还要复杂。”
弯了半天的腰，难免有些酸痛。方桐直起腰板靠在沙发背上，双眼直勾勾地瞅着天花板。
他本来已经做好了决定，不管吴伦是凶手，还是帮凶，都不会让他轻易地出去。
但现在，方桐已经很难做决定了。
“你相信驱魔吗？”
“驱魔？”魏虹满脸困惑，“是西方的那种，驱魔？”
方桐点点头，“吴伦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小敏中邪了’，他只不过是按照牧师的说法，尝试着给她驱魔。”
“你相信他的话？”
“我不是信，我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我怎么觉得，吴伦说这些话的用途，完全就是在拖延时间，或者耍咱们呢？”
魏虹的话不无道理。
如果吴伦被确定为凶手，或者帮凶、包庇，他最后都少不了长时间的刑罚。
因为他明明知道，却没有说出来，这一点在法律的层面上就说不通。
“我也在怀疑，闹心的就是咱们现在还有时间去印证。所以，还得让你拖延一下二审的开庭时间，让咱们好好确定下，到底他是在撒谎，还是实话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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