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那你也可以站这等。我们这栋楼楼道里没暖气。”
说着，女孩打开房门。
回头的时候，披散的头发飘逸地甩向背后，“进来不？”
“那......打扰了。”
房门关闭，方桐低头瞅了瞅地面。
不能说脏，但是也跟干净毫不沾边。
毛茸茸的拖鞋里，被汗渍蹭得黑黢黢的，鞋边还能看到不明液体迸溅的印子。
转眼看向地板砖，也看不出来是灰色，还是白色。
右侧的鞋柜，也只有女士的鞋。上面叠放着一套白色的衣服，他觉得很眼熟。
简单地环视一圈，方桐不免心说，一个大姑娘邋遢成这样也很少见了。
“不用换鞋，你去坐，我给你倒杯水。”
女孩的声音平淡，病恹恹的感觉。
这样的话，倒不会让人感觉太别扭。
想想看，一个陌生女人，热情洋溢地招呼你进去喝水休息，傻子也得琢磨琢磨。
“谢谢。”方桐接过水杯，“你自己一个人住？”
“嗯。”女孩从袋子里翻出一包薯片丢了过去。
方桐没有打开，而是继续环顾四周，期盼着对门传来开门声。
客厅里没什么摆设。
一套贵妃沙发，深褐色的实木茶几，有年头了。
在茶几下面，摆放着几盒看不清名字的药盒。
上面落着一层灰。
扭头看向阳台，似乎被改造成了电脑房。
有一台大尺寸的显示器摆在那里。
“你打游戏么？”
女孩咀嚼着辣条，嘴角沾满了红油。
“不玩。不过我小姨子很喜欢打游戏，魔兽......我就听过这一款游戏。”
女孩点点头，“你看着挺年轻的，没想到你都结婚了。我去打游戏了，你等着吧，一般大叔八点半才能回来。”
说完，她拎着零食袋走进了阳台。
窗帘一拉，整个客厅顿时陷入黑暗之中。
还好有显示器的光线。
“对了，你来找大叔干嘛，从来没见过有人来探望他。”
女孩的侧脸很美，尤其是在这样的光线下，更显朦胧。
但是方桐却感觉她的表情不太正常。
“哦，我想问他一些事情。”
“你说话的口吻，很像警察啊......”
“嗯？”方桐没能理解她的意思，“你觉得我是警察？”
“有点像......呵呵，是我电视剧看多了，别介意。”
不对。
方桐心说，她刚才笑的那两声，明显就是在故意隐藏什么似的，
不过，他并不是警察，也没理由去怀疑她。
两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女孩跟李兰完全不同。
打游戏的时候，异常安静，似乎沉浸其中。
李兰却恰恰相反，每次她一开黑，方桐都觉得自己被拖进了战场似的。
“咔，咔嚓......”
总算是听到门锁开启的声音了，方桐急忙起身。
“看来大叔回来了，那我就不打扰，你玩你吧。”
再三道谢后，方桐推开了房门。
出门，他有一种从地狱回到人间的感觉。
尤其是看到盯着自己的老大爷，正拿着一把桃木剑，浓重的晨练文化，将他心头的氤氲一扫而空。
“您好，请问您是孙立国，孙大夫么？”
老人年纪比方桐父亲大了不少，头发花白，眼角皱纹堆累。
听到方桐的话，他露出了一脸惊讶，“您是？”
“孙大夫您好，我叫方桐。我爸，是方伟民。”
听到父亲的名字后，孙立国明显有些吃惊。
手里的桃木剑，顺势从他怀中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