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桐本以为会被郝飞骂两句，却没想到竟然直接被辞退了。
“郝哥，您这是什么意思？”
“唉。”郝飞轻叹一声，双手插兜说，“其实我也不愿意这样，你跟吴伦关系摆在这呢对不？但是你老请假......我跟上面没法交代啊！”
对方说的很明白了，可方桐还不死心，他现在还不能丢了工作。
“您看我平时工作怎么样？学得快，麻利......这不是赶上了么，再给我一次机会行不行？”
“来，你数数。”郝飞转身指向干活的工人，“这可都满员了啊！阿伦跟我张嘴的时候，我也是抹不开面子，现在你也别让我难做，行不兄弟？回吧！”
说着，他拍了拍方桐的肩膀，继续去跟嚷嚷着投诉的大妈交涉。
方桐本身脸就小，郝飞的一番话，外加上昨天前妻打来的电话，让他的心情差到极点。
一股火上来，他头也不抬，朝着旁边的脚手架上用力踢了一脚。
接着就看到一台转动中的角磨机从上面掉了下来，直接砸在他的脚上。
“诶呦，小飞，快过来，出事了！”
一位上了岁数的大叔眼尖，见到此状，急忙切断了电源。
郝飞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瞧着方桐被血染红的鞋子，愣了半晌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其他几个工人听到之后，也纷纷凑了过来，你一句我一嘴的议论起来。
“头儿，愣着干嘛呢，赶紧送医院啊！”
“好嘛，都红了，介可不是小事儿！”
“我叫救护车！我新买的手机，打电话贼快！”
......
郝飞这时候才缓过神来，一脸焦急地说：“你这......哎呀，你倒是瞅着点儿啊！这不是给我找事儿呢么！你可是我亲哥啊......”
“不用，我没事。”
心里的压力，让方桐根本察觉不到疼痛。
他想着，或许真的没什么事，转身挤了出去。
只留下一群人傻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和其身下拖着的一条血迹。
......
方桐上学的时候，读过一篇有关于自残倾向的报告。
其中提到四点：第一，患者通过伤害自己来缓解焦虑、抑郁、愤怒等不良情绪。
第二，患者可能有命令性的幻听，幻听的内容就是让患者伤害自己。
第三，是患者可能有自杀的想法，甚至是自杀的行为。
最后一点是患者存在内脏妄想，认为自己的身体坏了，或者不属于自己，必须除去......
方桐不知道自己这种行为算不算是自残行为，但现在感受到疼痛之后，才觉得之前的作为真特么幼稚。
“哎呀，你别动！”李兰将碘伏整瓶都倒在了他的脚趾上，如果不动那才是出了问题，“你说你，踢啥不好，踢角磨机？你咋不踢电锯呢？别动！”
方桐表情略微扭曲，一边憋气一边道：“我踢的是脚手架，谁知道上面有个角磨机？”
回忆当时的场景，他不免后怕，心说还好鞋子厚，要不然就不仅仅是破皮了。
包扎刚结束，方桐便出现了耳鸣的症状。甚至还有些想吐，李兰发现后急忙扯过了垃圾桶。
“不就是工作没了嘛，再找呗？对了，你的房子已经空出一个房间了，可以往外租啊！”
方桐干呕几声，唾液挂满了下巴，“没完全通关，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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