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生就的骨头，长就的肉。”李末自惭地笑笑。他明白，她的话语里，带着他对她不配合的不满。如果换作一般人，肯定对她这个“上司”主动送出的橄榄枝感激涕零，唯恐巴结还来不及。
沉默的一小会儿，沈若冰道：“给你提个建议。”
“什么？”李末看着她。
“以后开会的时候，注意力一定要集中。”
“噢，刚才，我接了个电话。”李末猜想到，自己的中途离会，她已经看到了。
“没什么重要的事，我们集团开会有严格规定的。”沈若冰强调。
听了她的话，李末也觉得，自己做为一个基层人员，长时间脱离会场的确有些不妥，便道：“以后，这方面我会注意的。”
说完，李末以为她叫他来，最主要的是向他强调一下纪律，现在已经告之，他应该离开了。
他刚站起来，沈若冰叫住他：“李经理，你对今天会议的讨论有什么看法？”
“董事长，我是搞技术的，市场运作的事，我真不懂。”李末有些搞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会向她问起这些，难道是因为她刚才所说，自己与陈市长很“熟”。
“大都市的精英，你真是太谦虚了。”沈若冰明显对李末的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感到不悦。
李末笑道：“如果让我与您谈规划，我可以讨论个三天天夜。”
沈若冰反驳道：“哼，一个规划，就让我等了近一个月。”
李末一时无语，她的确是太厉害了，处处能抓住自己的小脚，讪讪地道：“青峦山的事，我就可以谈嘛。”
“等于没说，青峦山规划不在我们的盘子里。”沈若冰扬了扬秀眉。
李末暗自埋怨自己嘴笨，九曲河与青峦山，在她的眼里，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她想要的东西，并不在自己的范畴之内。
“我想还是那句话吧，概率这种东西，不能全信，但很科学。”李末重复着自己原来说过的话，算是给了她一个回答。
“你认为我们是没戏了？”沈若冰听罢，有些泄气。
“只能说是机遇与挑战并存。”李末不知道是在对她，还是对自己。
他和她，都是对这个项目存在幻想的，在九曲河景观长廊激烈的竞争中，他们都得到了所需。但清峦山生态公园，投资巨大，随着清北市总体规划消息传出，全国范围内的知名企业不可能不参与，以华宇集团的实力去同时接手两个大工程，似乎力量有些薄弱。而自己呢，面对全国众多名牌设计公司，压力可想而知。
只不过，出发点相同，但最终承担的结果却不同。李末中标与否，都在北京公司的意料之中，而她就不一样了，她是集团的负责人，对最后的结果是要承担点什么的，特别是她处于集团这样一个本来就存在竞争的位置。
不知为什么，李末看到她的雄心壮志，竟然对可能出现的后果有些不忍，他之所以这么说，不是想打击她，只是想给她降降温，以免头破血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