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噙着泪水，痛彻心扉的怒吼：“都说虎毒不食子，你，为何要这么做？”
毒花跪在那，不敢抬头。
许久。
尘土散去，一个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女孩出现在门口。
碎花衣被雨水浸透，紧贴着瘦弱的小身子，衣兜像是被吹的气球。
她举起小手，抹了一把顺着脸颊流到脖子的雨水。
看了两人一眼后，怯怯的退后几步。
“你们是来抓灵灵的？能不能等灵灵一会儿？”女孩怯怯地开口，她摸着小脑袋，“一小会儿就可以。”
楚霄盯着小女孩，站在那里发呆。
她叫灵灵，难道是我女儿？
他不得不多想，他很想问清楚。
但是。
这位哪怕曾经独自面对北境九国联盟，也无所畏惧的大夏战将。
这会儿遇上有可能是女儿的女孩。
他微微翘唇，因愧疚无法开口。
而毒花依然跪着，更是不敢轻举妄动。
女孩目光掠过他们，慌乱的跑到破旧的小床前。
她翻箱倒柜，最后找到一张照片。
即使照片上很干净，她还是用湿湿的袖口擦拭。
接着。
她从怀里。
掏出了一个苹果梨子放在摆在照片前，乐呵呵的说道：
“妈妈说在你照片面前吃东西，爸爸就能跟灵灵一块儿吃。”
“这是我一个小朋友那里换回来的，你记得要吃喔！”
她小声的说着，小手不停的抚摸着照片上男人的俊脸。
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眉头紧皱。
“爸爸！灵灵会死吗？可灵灵还没见过爸爸！！”
“灵灵好想好想爸爸，你去了哪里……呜呜呜……”
屋外，大雨不停的下着。
屋内，小女孩伤心的哭着，但很快被无情的雨声掩盖。
可回应的，也只有轰轰的雷鸣声。
此刻，楚霄早已满脸泪痕。
他艰难的拖着步子，缓缓的来到她身后。
瞧着她手的里照片，那是五年前的自己。
女儿！
她就是我楚霄的女儿！
他再也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弯腰蹲下，搂住了小女孩。
“宝贝，爸爸回来了！从今以后，你就都可以天天跟爸爸在一起！”
楚霄用尽这一生最温暖的话，在小女孩身边轻轻地说着。
小女孩紧张的抬头，四目相望。
终归，血浓于水，瞬间汇集。
“你真的是我爸爸？”小女孩有些不可置信，美丽的大眼睛不停的闪烁。
“对不起，爸爸来晚了，你要是不信……你可以看看！”
说着，痛着。
他想迫切的证明自己，抬手理顺了头发。
他把小女孩手里的照片拿过来，和自己的脸形成了鲜明对比，然后露出和照片上一样的幸福的笑容。
此时，眼里的泪水决堤，全是满满的愧疚。
感动的一幕，被门外急促的脚步声扰乱。
这个时候，两个凶恶的男人闯进来。
他们见到父女俩，随即指着楚霄怒骂：“你是谁？赶快把她交给我，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楚灵灵见到他们，身体不禁颤动，扑在楚霄怀里不敢抬头。
那两人，相视一望，一阵奸笑。
“小杂种，你眼角膜还没移植，我们不会让你死。”
“你回来拿你老爸的照片？有狗屁用？莫非你还想那死鬼从照片里跑出来保护你不成？”
楚霄俊脸阴沉，厉声训斥：“混账，她还好好的活着，你们凭什么要她眼角膜？”
显而易见。
二人没感受到杀气，他们放肆的大笑。
“不关你的事，是她妈妈签了眼角膜捐献协议！”
“对，这里没你的事，是那个夏家恶毒的女人，是蛇蝎心肠……”
这会儿。
楚霄轻轻的松开小女孩，然后牵着她的手向他们走去。
眸子，杀气逼人。
“她的眼睛清澈透明！纯洁！可爱！你们却想拿走！”
“你们不问问，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