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原本洁白的抹布，很快就变得黢黑。
虞沧也不管，就坐在那里擦。
“喂！动作这么慢，什么时候才擦得完，做不完今天晚上就别吃饭了！没用的东西！”
负责监工的宫女过来看了几次，见她都是一副丝毫不上心的样子，终于忍不住骂出来。
“行。”
虞沧淡淡应一声。
好像也没有很在意。
她的手轻轻从那白玉石阶的表面摩挲过，石阶冰凉的温度通过指尖传递过来。
大周的皇城存在很久了。
这琉璃殿也迎来过一代又一代的主人。
连这石阶都被无数人走得光滑。
虞沧摸着上面的纹路，脸上忽然露出个微笑，很浅，没人看见。
但就在这时，长阶下方忽然出现个窈窕的人影，没人知道她什么时候出现的，只是在虞沧沉思的时候，她已经提着裙摆，缓缓走上来。
“呀，虞姐姐怎么在这里擦台阶呢，真是让人意外，我刚才不小心把虞姐姐辛苦擦出来的台阶踩脏了，姐姐不会介意吧？”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旁边。
虞沧不慌不忙地抬头，只见苏芊芊穿着凤仙色的广袖留仙裙，外面披一个深红色的斗篷，正站在夜色中，静静看着她。
虞沧也不觉得意外，只是笑了笑，将手里的抹布搭在水桶边上，“苏姑娘如果真觉得抱歉的话，不如就拿着抹布，把你走过的地方再擦一遍吧。”
她也不跟人客气。
甚至有些理所当然。
苏芊芊脸上带着疏远的笑，过了会儿，才道：“虞姐姐真会开玩笑，这是虞姐姐的工作，我怎么好跟你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