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北院，南飞又遇见了李朝阳：“朝阳，你愿意被别人代表吗？”
李朝阳一愣：“当然不愿意！我就是我，为什么要让别人来代表我？南飞，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南飞勉强笑道：“没什么，只是有些疑惑而已！”
李朝阳也没太在意：“南飞，我去碑林遗刻，你去吗？”
南飞摇头：“我不去了！”
李朝阳离开后，南飞有些失魂落魄：“原来只是我一厢情愿吗？”
来到昭阳公主的院子，厉南星也在这里：“厉师兄，你愿意被人代表吗？”
厉南星惊讶道：“开什么玩笑？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谁也别想干涉我的自由！”
昭阳公主看出南飞神色中的落寞：“南飞，你怎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南飞总是对李昭阳有一种亲切感和信任感，就好像她是自己的姐姐一样！
南飞没有隐瞒，将自己去拜访徐牧生和姜夔的事情跟她说了：“公主殿下，我是不是从头至尾都像是一个小丑一样？我以为自己代表了许多人的心愿和理想，可是好像从来没有人认可过，我是不是错了？”
昭阳公主叹了口气：“这个问题，我也无法回答你！我建议你还是不要想那么多，先解决眼前的局面。我相信以你自己的能力，有周缘浅的帮助，稳住沧州局势应该没什么问题！”
厉南星却笑道：“昭阳，你这话我就不乐意！男子汉大丈夫当逆流而上，有问题不去解决，只想着抛之脑后怎么能行？南飞遇到的问题是一个迷障，要是他寻不到答案，别说是修为难以再进，就是在杨知命和嬴天星手里活下来都不可能！”
昭阳公主当然知道修行之人的迷障有多可怕，它会抹掉人的心智，击垮一个人的毅力，从此成为一个废人：“那你说，南飞该怎么办？姜夔的问题直指本心，我们给不了他答案！”
厉南星回忆道：“你还记得吗，当年我也有过心底迷障的时候！那时候我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毫无意义，好像不管自己做什么都不对。整个人没有方向，也没有目标，如同行尸走肉，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踏上修行之路是不是一个错误！”
昭阳公主点头：“我知道！那时候你的修为一落千丈，很多被你打败过的人都能骑在你头上。那段时间应该是你最落魄的时候了吧？”
厉南星感叹：“没错，那时候我确实不知道自己人生的意义在哪里！即便我再修炼一千年、一万年，我也很难达到帝兴陛下的高度，更不用说像云天帝那样纵横三荒！我们的敌人太强大，强大到连云天帝、帝兴陛下都无能为力，身死道消，我凭什么认为自己能做到别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厉南星说起这些的时候很平静，就像这些事情不是发生在他的身上一样。昭阳公主的眼神里有温柔，还有一丝心疼：“那段时光，你一定很痛苦吧！”
厉南星笑着摇头：“不，那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也是最重要的时光！我找不到目标和人生意义，便泡在藏书阁里，翻阅云荒大陆十万年来的历史，甚至是上一个文明的历史！我从那些浩瀚如海的书籍中，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即便我的修为无法像云天帝那样，不能对抗强大的敌人，那又怎么样？至少我可以杀那些和我相当的人！还什么都没做，就怀疑自我，把自己放到云天帝的位置上，有意义吗？即便我将来会死，也不代表我做过的一切没有任何意义，因为总得有人要牺牲，不是吗？没有答案也要做事，这才是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