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珩第一次对母亲大吼道：“那可是我的孩子。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剥夺ta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权利？妈，我真的好恨你，我甚至都没来得及感受做父亲的喜悦，就这么被你剥夺了。”
听着儿子对她如此不敬的话语，徐从南差点站不稳，“我们母子二十几年的感情，难道还比不过棠梨肚子里的一团肉？”
她无法理解。
她不相信在儿子的心目中，棠梨比她重要。
“你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顾北珩眼圈红了，眼底带着伤，“妈，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以后离棠梨远一点，也别再去伤害她，否则你就一辈子待在老宅里，永远也别想出来。”
他知道跟母亲没有道理可讲。
既然如此，那就简单粗暴一点，告诉她如果再这样做的后果。
徐从南当然不甘心，打起了感情牌：“儿子，你忘记我有多辛苦才把你养大了吗？你小时候身体不好，经常生病，是我大半夜抱着你跑去医院，是我彻夜守着你。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的心血，你现在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这么对我？”
这种道德绑架，真的奏效了。
顾北珩怎么会忘记母亲的辛苦？
作为一个母亲，徐从南几乎无可挑剔，可是……
他闭了闭眼，无力道：“妈，正因为我知道你为我付出了很多，所以我只是警告你别再伤害她。否则的话，就是将杀害我孩子的人挫骨扬灰了，我也不觉得解气。”
徐从南第一次体会到了力不从心的感觉，她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儿子的怒意。
顾显年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的，问顾北珩：“你们娘俩在说什么？而字符怀孕了。”
顾北珩不愿多说，孩子的事他提起一次，心就被凌迟一次，“你问你老婆吧。”临走时，他再次向徐从南强调：“妈，你别以为这次我是跟你开玩笑。”
*
顾北珩从老宅出来，立刻赶回了公寓，向棠梨无比认真地保证道：“我妈以后绝对不会再来伤害你了，你可以安心了。”
棠梨怔怔地看着一脸真诚的男人。
她没兴趣知道顾北珩到底跟他母亲说了些什么，可即使听着他的保证，她也无法安心。
以她对徐从南的了解，徐从南怎么会这么轻易就善罢甘休？
顾北珩抬手，犹豫着抚上棠梨毫无血色的脸蛋，温声道：“你现在需要做小月子，跟我回去，我让赵从蓉做些好吃的给你补补身体。”
棠梨偏过脸，躲开他的触碰，一脸倔强道：“我不回去，我想跟我妈妈待在一起。”
顾北珩想了个折中的办法：“那让你妈妈也住在珍珠泉别墅，这样你们也可以天天待在一起。”
“不要！”棠梨严词拒绝。
“我不想看见你，你走吧。”
从前那个黏着他对他赤诚表白的女孩子，如今却突然对他这么冷漠，这让顾北珩一时无法接受和适应。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棠棠，你当真舍得跟我分开？”
苏棠决绝道：“我舍得。”
闻言，顾北珩勾起唇角，看着女孩笑了。
笑意带着三分自嘲七分伤。
现在她身体弱，不能惹得她的情绪起波澜，顾北珩退了一步，“那你好好养身体，有事给我打电话，我的手机二十四小时都开着机。”
棠梨凄楚一笑。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她身边。
*
此后的每一天，顾北珩晚上下了班，都会跑来公寓楼下，朝着顶层望上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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