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风流觉，将五十年兴亡看饱。
……”
半晌，只见这老太太缓缓抬起头来，轻轻揉了揉眼角。
这样的故事对于现在的年轻人来说可能只是历史，可是对于她而言却是实实在在的过去。
她的童年便是生活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
见过乱世人间百态的她，在看完故事脚本之后，却便不知为何，忽然想起童年那段流离失所的经历来。
隐隐的，她依稀好像在裴晏之身上，看到了那些故人的影子；亦或者，那些故人……便是一个个“裴晏之”。
正当老太太有些伤感的时候，张牧便走上前去恭声道：
“常教授，这次有劳您了！”
那老太太闻言，当即笑呵呵道：
“没事儿，我就是随便过来看看！”
这位老太太正是曾离的中戏班主任常丽。
也不知道她怎么就知道了曾丽签约牧野文化的事情，于是当今日曾离赶到剧组的时候，老太太便也跟着跑来了。
虽然她说是过来看看曾离，但是从她那审视的眼神之中，张牧哪里不知道这老太太的意思。
估计她以为曾离被什么骗子公司忽悠了，这才专门过来准备验验张牧的成色。
不过看了MV的故事脚本，加上旁观了张牧对剧组的调度指挥之后，常丽的心算是放下了一半。
至于另一半，自然还是不看好张牧。
毕竟张牧这牧野文化除了两首歌和一部地下电影之外，就没有什么作品了，说起来也就比草台班子好一点。
在常丽看来曾离签约这样的平台，简直就是在委屈自己。
所以老太太一边不动声色的和张牧寒暄着，一边就在心里想着怎么才能让曾离脱离这个火坑。
幸亏张牧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得，否则估计怎么着也得给她安排一个闪电五连鞭套餐。
不过此刻张牧也顾不上理会常老太太。
因为所有的场景都发生在戏园子里，所以张牧埋设了三处机位拍摄，这样后期也能方便后期的素材剪辑。
不过说起来这场戏的难度其实不在于女主角曾离的表演，而是在群演身上。
因为光有曾离在台上的哀戚、决绝是不行的，必须要有台下的癫狂、嚣张做对比，整个故事才能立的住。
所以在开拍之前，张牧没有去女主角曾离那里，反而是指导了群演们大半个小时。
幸好今天招来的群演都是车墩影视城里的老手了，所以在张牧掰碎了讲解一番之后，终于有一批理解能力强的明白了张牧的意思。
于是在第一遍试拍之后，张牧便做了些细微的调动，将那些演技达标的群演都挪到前面来。
“好了，休息的差不多了。”
“第一场，一镜，二次。”
“a！”
随着场记打板之后，曾离当即便在方寸之间的戏台上，身段婀娜，水袖起落，伊伊呀呀的唱着《桃花扇》。
“俺曾见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从没有丢下的京剧童子功，让曾离在这一段的表现堪称完美。
不过台下的群演终究还是拉胯了一些，总是达不到张牧的要求。
结果折腾到下午，还是常老太太看不过去，免费给那些群演做了一回演技指导，这才让张牧不至于将戏拖到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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