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在看电脑，说这话的时候指尖甚至还敲了几下键盘。
不轻不重的响声落在闻盛耳中，他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拇指和无名指，“我……留下。”
秦姝落在键盘上方的指尖下意识顿住。
她还以为，闻盛会选择离开。
键盘被敲响的声音重新响起，女人流畅地打了一行字发送，然后才看向说完话再没有开口的闻盛。
“那你知道留下来，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
男人的声音缓缓，他坐在位置上没有动，一双眼睛就看着秦姝。
“我……是留下来陪秦总的。”
这句话说的实在太小声，秦姝控制不住地又抬眸看了他一眼。
“继续说。”
闻盛一怔，虽然面上一派镇定，但红透了的耳尖却已经完全把他出卖了。
他下意识握紧了拳：“说……说什么？”
秦姝收回目光，确认了没有遗漏后将电脑合上，接着往后一靠带着点慵懒地看向闻盛。
“说，你留下来……该做什么？”
闻盛哪里见过秦姝这个模样——甚至在这之前，都是通过各种各样的媒体才能看到这张冷艳的脸。
而如今，在外面连一个笑容都吝啬给的秦姝，却在他面前露出了如此不一样的神色。
他下意识心口一窒，仿佛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秦姝原本还姿态随意地靠着椅背，可下一瞬，闻盛站起身往她这边走过来的时候，她的呼吸都快了起来。
男人实在是高，站起来之后，她不得不抬起头。
秦姝下意识不喜欢这样处于弱势的姿态，如果对方不是闻盛，她已经站起身来走开了。
所幸闻盛并没有站多久，几乎是走到她面前之后，他就立即蹲了下来，微仰着脸眨着眼睛看秦姝：“我留下来，做这个……”
男人的手指很长，牵起秦姝的时候，还下意识地摩挲了一下。
对方把脸挨上去，没有一丝赘肉的下巴在她掌心蹭了一下，然后就用这样看着她的姿势，带着她的那只手慢慢下移，经过经过耳畔，划到锁骨，还有要继续往下的趋势。
“我这里……还没有人碰过，秦总……”
男人动作的暗示意味太强，眼尾红了的那一片好像被什么反复摩挲过一般。
秦姝却忽然冷了脸。
也不是忽然。
在看到他做出这样讨好人的举动后，秦姝眼里之前那淡淡的柔色就消失了。
被自己牵着的手忽然收回，闻盛下意识慌了一瞬。
他没有琢磨透秦姝忽然这样是因为什么——他只以为是自己看起来很熟练的姿态让对方心生不悦。
闻盛赶忙直起身，微有些急迫地想要再牵住秦姝，却又在将要碰到的时候，小心翼翼地蜷缩起手指，只攥住了对方的袖口。
“我……我没有说谎，我真的没有……没有过别人……”
男人仰着的脸完完全全地透着不安，这幅伏低做小的样子，要是换成别人，闻盛可能已经不会好好在这半蹲着了。
闻盛心里没有想过让别人看到他这个样子，毕竟这还是他第一次露出这一面。
只因为眼前的人，是秦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