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门客开口解释道，凌天闻言恍然大悟。
六皇子居然是四皇子的手足兄弟，这倒是他没有想到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事情可就有点棘手了。他早听闻六皇子幼时生活艰苦，虽然贵为皇子，却从未得到过应有的对待。
既然六皇子与四皇子是亲兄弟，自幼与母亲相依为命，感情肯定非同一般。如今为了皇位，兄弟二人走向对立面，很有可能会同胞相残，这必然是他们母亲不愿看到的。
“天下之事，最难处理的，莫过于家事。六皇子那边，恐怕还得殿下自己来处理。”
手足之事，凌天绝不打算插手。他们兄弟一路相互扶持到如今，感情肯定非同一般，自己无论怎么做，最后肯定都不讨好，与其如此，倒不如直接置身事外。
“哎！”
月千秋叹了口气，他心里很清楚，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这还是皇家的事情。
“等到情报系统整顿完成，我就亲自去找一下六弟。但愿一切顺利吧。”
……
晚会一直持续到午夜，期间四皇子喝的很醉，絮絮叨叨的拉着凌天说了很久，讲他小时候的事情，受了哪些委屈，吃了哪些苦，如何与母亲相依为命，与六皇子感情如何深厚等等。
凌天沉默不言，他不好评判是非，只好全程当做听客。散会的时候，四皇子都是在门客的搀扶下离开的，嘴里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嘟囔着什么，估计他自己都不知道今晚说了些啥。
凌天没有跟随离开，横断山脉的事情不会轻易了结。大皇子那么霸道的一个人，不是个吃亏的主，必然还会过来找茬。
第二天一早，四皇子就开始着手整顿情报部门。这个组织他创立了十年之久，期间收获的绝密消息不计其数。但是因为缺乏管理，很多重要资料都堆积在仓库中，落满了灰尘。
如今四皇子亲自监管，整肃纪律，对整个部门进行了大换血，加派了大量人手。不少重大的事件被一一揭露，当中包含了不少朝臣的把柄，如今重现天日。
四皇子翻阅着面前海量的卷宗，越看他越心惊。大皇子的势力遍布朝堂，几乎只手遮天，其他皇子与之相比，基本不值一提。他的势力几乎渗透进了沙陀国的每一个角落，所有的朝臣都与他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有那么一瞬间，四皇子冷汗连连，说不定他的门客之中都有可能隐藏着大皇子的人。如今唯一能信得过的，似乎只有凌天一人！
朝臣之所以拥护大皇子，未必是因为他正统的地位，很有可能是因为有把柄在他手上，不得不听命于他。
这很恐怖，他清楚的认识到了情报系统的重要性，有这个组织在，他可以掌握朝中大臣所有的把柄，查明一切问题，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这个组织不能露面，部门中所有人的身份都要隐藏，而且他必须亲自管理，不能交给任何人，这是他决胜皇位的关键棋子。
一连几日，四皇子仿佛住进了情报部门中，连门客要见他都要提前通知。凌天的话点醒了他，情报系统真的太重要了，他清楚的认识到自己错过了什么。
手中的卷宗上记载了一桩桩朝臣们犯过的各种事迹，几乎无人能脱身事外，令人触目惊心。月千秋悔不当初，如果当初他能关注到这些情报，那朝中的那些大臣，今日就会站在他这边，而不是成为大皇子的爪牙。
凌天很重要，因为来自外界，是他现在唯一能信得过的人。以前他自认为是心腹的那些门客，他恐怕要重新审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