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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镇老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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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地里的稻子一天天地由青变黄着,估摸着不出二十天就可以收稻子了。这天大小师傅们都吃完饭回家休息了,坐在已经基本算是完工的主屋门口,邵松林对着正在洗脸的邵树平说道:“二子,你看这堂屋就快盖好了,咱们是不是乘着这些师傅们现在手头的活儿都不是很忙,明天叫你师傅一起商议一下,干脆将厢房一道盖起来算了”,“到时候你结婚后,想和我们一起过就一起过,不行的话就分开过,你们也好有个现成的锅屋,不要等到时候再弄就麻烦了”,“我也不是就想赶你们走,催你分家,毕竟你和你哥现在都没成家,你们都成家后,早晚肯定是要分家的”,“这庄上从东头到西头的,儿子结婚之后,你也看到了,大多数都分家了,我也不会勉强你们的”。听到爸爸这时候都想到分家的事情,邵树平边擦脸边笑着对邵松林说,“行,爸听你的,厢房早晚都得盖的,咱总不能将锅支到堂屋去的”,“至于那分家不分家的事情,这个咱现在就不谈,有你和大哥在,我就不好在这个问题上发表意见的”,邵树平说完转向给邵松林的茶杯里添了一点水。“行,还是我们家‘二子’会说话”,分不分家就等你们结婚后再说吧!”,“明天这堂屋粉刷一遍白石灰也就差不多了,窗户门这些木匠的活儿,你带你师兄弟几个干着,我和你师傅就安排人将厢房的地基先挖出来,咱争取啊!在收稻子之前将厢房盖好、锅也支好”,听邵松林安排的既紧凑又合理,邵树林大声就道,“好的,一切听你的”,转向就要向二叔家走去,这会的时间是可以属于自己的了。还没走几步,又听到爸爸在  叫他,“二子,还有个事情你得记住,明天让你同学来帮忙看一下咱堂屋和厢房装电灯大约需要多少电线和开关,这几天就着买盖厢房的材料给买来,听说年前咱庄上就要通电了”,“好的,还是我爸信息灵通啊!这个事你都考虑到!”。

        邵松林家乡下房子原先是有厢房的,但是属于土基墙的那种,也就是说房子四周的墙是用土基砌成的,这土基是用泥浆和碎麦草掺和起来的湿泥块在长方形的木制模具里压制而成的,说是压制,实则是制土基的人将泥巴搓成模具容积大小的泥块,使劲地往模具里面一摔,再用手轻轻一压模具里面便充填满了,用线或细麻绳、细钢丝之类的顺着模具的上沿往后一拉,一块土基就出来了,为使得这个土基脱模滑溜,模具底下这个平面和模具里面都在摔泥巴之前抹上一些细的粉状的干土的,制作出来的湿土基需要码放好在阳光下晒干才能用来砌墙的,现在想来,其实这个所谓的土基就是砖头的毛坯罢了,只是个头上比普通的砖来的大了些,也只穷人家买不起砖头才想到用这样的土基代替砖头来砌房子。因土基实则是泥和泥的直接衔接,这个房子的基础便就来的简单了许多了,地面上放好浅浅地挖条沟就行了,是不需要挖多深的地基的。在主屋挖地基的时候,已经破旧的不成样子的厢房也就同时给拆掉了,主屋原来是三架梁的土屋,现在改扩成五架梁的势必要往前占据一点原来厢房的地方,如此一来,新厢房的地基就必须往南来个两米左右的距离。

        厢房的地基是在瓦工完工之后,门窗木工开始干的第二天开始挖的。就在开挖的前一天,邵松林准备将原厢房间东南角的那个老槐树锯掉,除腾出被主屋点据的那两米距离外,邵松林还想将厢房盖得更大一点,这样才能够与五架梁的主屋相协调。这棵老槐自从邵松林记事起就已经有比大碗口粗了,到底是他爷那辈栽的还是更往上的一代人栽的邵松林是没有能够弄清的,现在看到的这棵老槐树树叶还是非常茂盛的,树根部有邵松林家他爷留下来的那个铜脸盘直径那样的粗,只是这树在邵松林生闺女的那一年的夏天被雷由主干和分叉劈开了一个大口子,这口子不仅地面有,地面往下到树根的最粗处也都撕开了。那年的夏秋之交就全部掉完叶子、本以为肯定会死掉的老槐树,却在第二年的春天又发出了新芽。看到老槐树起死回生,在老槐树叶子没有全部长成的时候,邵松林用铁丝从上到下给老槐树捆了三道后,又在背着那豁口的地方用粗木棍打了一个支撑。如今这作为支撑的木棍换了好几次了,而那捆帮的铁丝也早已陷到树皮里面去了,与豁口接触的铁丝也只从树皮里伸出点点锈斑,它们早已经锈断了了。锯树不是邵松林的临时决定,早在几天前就和本村的几个亲戚中的男劳力说好,原定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可那天的空气是出了闷热,请来帮忙锯树的人到快三点的时候才络络续续来到邵松林家,一支烟吸完,就在大家准备拉开架子准备开锯的时侯,一件令所有在场的人害怕和惊愕的事情发生了。一条足足有一米五六的大蛇从老槐树那撕的口子里游了出来,如果说这蛇让大家吃一惊的话,真正让大家感到汗毛竖起、头皮发麻的还是那蛇出洞时的动作。面对树的周围吵吵嚷嚷的一群男人们,那蛇动作表现的是那样的沉着,甚至可以用优雅这个词来形容,只见它先是探出有鸭蛋那么大的脑袋,那伸出的信子,怎么说也得有十厘米的样子,对于周围的人群它采取了视而不见,当它头伸出有大半的时候大家就看出来了,这是一条赤练蛇,因它头背黑色,鳞缘红色,吴州当地叫它“火上辇”。关于这“火上辇”倒底有没有毒,在秦巷古镇对此是有过争议的,那么到底因何产生争议,那还得说一件发生在一九五八年的真实的、却又令人心酸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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