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盼着见到裴修晏，可绝不是这个时候。
“她睡了？”
裴修晏一进来便发觉非晚安静地躺在床上，她身边的侍女桑雪看到他就行礼道。
“参见陛下。小姐不久前睡下了。”
桑雪的声音微微有点发颤，今晚上所遇到的事情都还没缓过来，哪怕她强打起精神，也免不了害怕。
对于她的异样，裴修晏尚且未放在心上。
这深宫之中怕他的人太多了。
“怎么在睡觉时只有你一人伺候？”
桑雪低头回应道：“回陛下，小姐不喜热闹，这才如此……冷清。”
桑雪心里嘀咕着，这……宫殿之中也不冷清了。
如今柜子里可还藏着两个人，她哪里清楚自家小姐从哪里招惹了这么多人，但现在，打死都不能被发现。
裴修晏微微俯身看着非晚的睡颜，和平日里闹腾的丫头不同，此时安静下来，少了几分乖张，多了几分乖巧。
他眼神不免柔和了起来，心里顿时有些矛盾。
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既不打算从他身边获取什么利益，又接近于他。
她明媚的笑容时常让他动摇，让他意识到，在这世上，还是有人牵挂着他。
而不是被人忽视，恨不得早些死去。
真心以待，他有点不敢相信了。
所以……他原本是有报复性地登上这皇位，可那夜看见她望见这万家灯火，她眼里的欢喜与喜爱。
他又舍不得将这一切给毁掉了。
他……大抵是魔怔了，怎么会因为一个人而改变呢？
可是她若愿陪在他身边的话，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