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脚轻抬。
那身体就摇摇晃晃。
一个趔趄，再度倒下。
一万斤，仿若一座山峰穿上了身上。
秦风的表现，属实正常。
想当初向天第一次穿上须弥衣的时候，也没好上多少。
呼哧。
秦风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身上热汗直流。
穿上这衣服别说走路了，就算是躺着，也觉得无比负担。
“我看还是操之过急，要不这须弥衣我先收了，等过段时日再说……”金长老语气轻飘飘的。
秦风想要摆摆手，但也没力气抬起手，有些虚脱地道：“不必。”
“嗯。一日九千九，活到九十九。我老家有句谚语，说是每天要走九千九百步，这样就能活到九十九岁了。往后你每日最低要走九千九百步，自行监督吧。”金长老平静地道。
秦风的视线都有些模糊。
他总觉得他师父老人家身上的衣服和他的须弥衣一般无二。
只是老人气定神闲，哪有半天吃力的样子。
“弟子，遵命。”
秦风认真地道。
他再度尝试站起身，身上的每一块肌肉的力量调动。
比起须弥衣来说，秦风倒是觉得滚石山反而是轻松的了。
“嗬。”
“嗬。”
秦风的嘴里发出这样的声音。
身体还未站起，又倒下。
随后，他再度尝试。
向天看着秦风的韧性，竖起了拇指，随后更加用力地捶打着眼前特殊的沙袋。
他的双手红扑扑的，满是血迹。
这体修的修行，都是要人命的。
金长老看着面前的两名弟子，心里头却是乐开了花。
好啊，好啊。
往日里觉得收一个弟子，耐心教授，才是为师之道。
但是现在看来，两名弟子，起码有个互相激励的对象。
秦风站起来五公分，便倒下了。
第二次还好，站起来十公分。
随后又倒下。
他一次次地吃力尝试。
一次次又失败。
在他的身下，早已变得湿漉漉的。
是汗水变成的河流。
嗤嗤。
秦风的每一寸皮肤，每一块骨头，每一块血肉都感受到了压力。
这种压力，比先前经受的楚心玥给的，更重。
“起。”
秦风咬紧牙关，体内的血气萦绕，游走，接连尝试七十五次后，终于是踉踉跄跄站了起来。
只是，他的背仍旧是驼着。
想要彻底挺胸抬头，还得再练练。
“走。”
他给自己下命令道。
随后，金长老只看着自己的弟子，就像是个孤独的小老头一般，向着远方，缓缓走去。
每一步落在地上，都会形成三尺多深的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