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以安再也收不住自己的眸光，他细细打量着何碧雅，圆润的下颌角微微发憷，弯弯的眉毛衬着一双杏仁般的眸子，她在害怕什么？
她眸里的光呢？
刘以安抬着眸子，他伸出手，想要去找何碧雅眸子里的光，整整照亮了他五年的光。
何碧雅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退无可退的她只能贴着墙惦着脚站起来。
刘以安把手按在墙上，住了何碧雅的去路，何碧雅蹲了下来，想钻出去，刘以安直接凑到她的身上。
“你想干什么？”
何碧雅伸出手，想要去触碰旁边的开关，她知道刘以安怕黑。
那一瞬间，一只手握着何碧雅的手，这只手仿佛知道何碧雅在想些什么，开关，关。
整个浴室陷在一片黑暗之中。
一阵的寂静过后，何碧雅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刘以安没有大喊大叫，他太正常了。
“你！？”
何碧雅经不住的问出了声。
“我，我怎么了，我现在不怕黑了，难道不好吗？”
刘以安的呼吸附着在何碧雅的耳边，他幽幽的声音缠绕在何碧雅的周围，像一张网紧紧的包裹着她。
何碧雅本以为这样刘以安就会走掉，她太低估他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何碧雅以前我没有爱你的能力，现在我有了，我明媒正娶的让你做刘家的二少奶奶，可你呢？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漠？你知道我们是夫妻，知道我可以接受欢欢，可为什么偏偏不愿意接受我，既然你不接受我，为什么要答应吴娟这门婚事！”
刘以安跪在浴室的地上，他的声音此起彼伏，看来他也是忍了很久才说出来的。
何碧雅不敢乱动，她还是害怕刘以安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因为我需要有一个这样的豪门来抬高我自己的身价，你说刘家二夫人，和穷画家的妻子相比，哪个更好听？”何碧雅紧紧地攥着拳头，她就是要在刘以安的伤口上撒盐，向阳说他好了，可何碧雅却不敢相信。
她害怕他发疯，可话里却在刺激着刘以安，一种复杂的心绪让何碧雅四肢瘫软，这个世界上最能伤人无形的就是这张嘴了。
她不会再像年少时那样，只要喜欢就敢于奔赴。
却忘记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在替她负重前行。
刘以安紧紧的抓着何碧雅的手腕，重重的说了一句。
“我会让你对自己今天说的话付出代价。”
何碧雅的手腕传来一阵蛮力，那力道深入骨髓，看，他还是疯了，根本就没好。
“代价！？”何碧雅冷笑了一下，“许诺。”
何碧雅渐渐沉下自己的声音。
“你知道五年前，因为喜欢你我付出了什么吗？因为想去挽回你，我没留在家里照顾何碧婷，我骗她，我说我去给她买牛肉面，结果她从二十层跳了下去，不过是短短的几秒钟，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许诺，你赔我一个何碧婷好不好！”
何碧雅挣扎着，刘以安就是不愿意松手，他从来都不知道这些事情。
“你赔我呀！”
何碧雅讥笑着，五年前的伤疤再揭开的时候，她还是会遍体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