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她一副吃惊的表情，李滢滢笑道：“怎么啦，害怕？”
“只是觉得没有必要这样而已，我们现在的重心应该是画画和学习。”程小妹沉吟片刻，问出了心里的疑惑，“你们两个寝室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
程小妹从未住过校，自然不能理解两个寝室之间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多旷日持久的矛盾。
同个寝室的室友遇上一些摩擦很正常，她们倒好，跟室友关系都处得挺好，一见到对门却喊打喊杀的。
李滢滢并未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看了眼旁边的宋清舒。
“没什么特别的。”宋清舒语气淡淡的，“女孩子多了就是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这很正常，以后你就明白了。”
她不想说，别人是问不出来的，程小妹也就识趣地沉默了。
反正周六晚上就可以见到了，只要她们不打架，程小妹还是挺乐意跟她们一起出去玩的。
她从来没有去过网吧，有点想跟过去看看。
她那个年代，去网咖要查身份证，未成年不让进，而且，她姐的电子设备一项都是顶配，没有去网吧的必要。
“你怎么总往我们这儿跑？”宋清舒似有些嫌弃她，“回你自己寝室去啊。”
“你还好意思问我？”程小妹怼她一句，“王老师让我来干什么的？那我为什么总往你这儿跑，你心里难道没点儿数吗？”
宋清舒面色一沉。
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的表情，程小妹面色有些柔和，不似平时那样死气沉沉。
“别光知道玩儿啊。”程小妹故意敲敲她的画板，“人家是双眼皮，桃花眼，你怎么给化成了丹凤眼？”
说着，有些微凉的指尖捏上宋清舒的下巴，轻轻转过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他的眼睛也长我这样吗？”
宋清舒眨眨眼睛，看到她薄薄的眼皮和轻微上挑的眼尾，睫毛很长，瞳孔很黑也很亮，但因为主人颓然地微微眯着，显得有些懒散。
“你是不是不敢看他？”程小妹戏谑地问。
宋清舒抓着她的手腕去看她嫩白的指尖，眸色一变：“你手上都是铅笔灰！”
说着，嫌弃地用手背去蹭了蹭。
程小妹尴尬地发现，那儿真的留下了两个明显的指印，铅笔灰容易晕染，结果就是越蹭越脏，像是络腮胡。
李滢滢在旁边乐得直不起腰。
“烦死了。”宋清舒瞪了程小妹一眼，“帮我改改，我去厕所洗脸。”
程小妹转头看了眼镇守在画室门口的王丽娟和高宁，提议道：“下课再去吧，我先找个湿巾帮你擦一下。”
说着，转身走向刘年。
她有一个毛绒小包包，里面塞着各种神奇的东西。
今天早上程小妹亲眼看到的：纸巾、湿巾、固体香水、发夹、小镜子、变色唇膏、口罩、各种小零食……
这就是……传说中的精致女孩吧！
刘年带的湿巾还是独立包装的，程小妹说要，直接豪迈地抽了两张给她。
程小妹没敢跟宋清舒说是从敌方阵营借来的，撕开包装纸就大刀阔斧地在她两颊蹭了蹭，很快就擦干净了。
宋清舒摸了摸脸，跟李滢滢反复确认真的擦干净了，这次放心开始画画。
一抬头，却正对上了梁鹤轩的眼神。
指尖不禁一顿，笔尖在画纸上拖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程小妹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察觉出来，这又是一个没出息的假大姐大。
“仔细看。”程小妹故意说道，“人家的眼睛是平行四边形，跟你的杏仁眼和我的三角眼都不一样。”
宋清舒只得硬着头皮看向梁鹤轩的眼睛。
好在梁鹤轩率先将视线移开了。
“眼睑这个地方是这样的。”程小妹将她手里的铅笔抽走，在下眼睑处勾出一抹下至的弧度，“底下跟卧蚕的关系要这样，卧蚕也是个体块……”
宋清舒茫然了两秒，李滢滢也凑了过来，新奇地说道：“你怎么还说脏话。”
程小妹：“……”
她都要给气笑了，忍了忍，想到这个时候的审美和她们那个时候好像不太一样，这个时候还不流行网红脸，眼睑下至和卧蚕的医美项目还并未普及给年轻人。
“这不是脏话。”程小妹把卧蚕的形状画出来，跟她们说，“每个人的眼轮匝肌形状是不一样的，跟微表情习惯有关系，因为眼轮匝肌它也是一块肌肉，你笑的时候，这块肌肉就会运动，运动习惯不一样，它的形状自然也就因人而异。”
说着，她抬头让宋清舒看她的眼睛，“你看我就没有卧蚕，因为我面部相对比较扁平，而且我很少笑，这一块的肌肉就相对比较松弛。”
宋清舒第一次这么认真去看一个人的眼睛，程小妹是很典型的东亚脸，小脸，单眼皮，山根很高，鼻头窄小，下巴有点肉，嘴角自然上翘，很有特点的五官，让她很轻松就理解了她的意思。
“你的卧蚕就长的很漂亮。”程小妹对宋清舒说，“饱满圆润，而且很对称，像是两个白白胖胖的蚕宝宝躺在眼睑下。”
“不都是眼袋。”宋清舒无所谓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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