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言就是个天杀的灾星祸害!生下来那林老神算就批了命的,要克父克母克死全家!克死父母不算,现在老夫人也难逃一死,真真是应了!”
刺耳的骂声闯进耳中,而后她额头忽然被一只臭鸡蛋砸中,腥臭的液体和血液一道淌了下来。
莫子言只觉得浑身疼得动动手指都难受至极,嗓子难以发声,口中还有难以言喻的苦味,像是先前被人……下了毒?!
怎么回事?她不是在去案发现场验尸的路上出车祸了吗?这是哪里?
她下意识看向前方,这才意识到自己身在囚车里!而一群穿着粗布麻衣的人正手握石块瞪着她,表情憎恨警惕。
莫子言皱眉,正要发问,一连串陌生的记忆却忽然涌进脑海。
她竟然因为一场车祸,成了这大周朝的一名被当做“天煞孤星”的少女,莫名其妙被诬陷成了杀害祖母的凶手灾星,还要被这些迷信的百姓乱石砸死?
原主乃是这兰陵州首富莫家的长房嫡孙女,原本莫家那泼天的富贵,该是由莫子言的父亲来继承。
岂料莫子言才出生,那莫家少爷和少夫人去寺里祈福,那拖车的马儿便忽然发疯,将夫妇二人和马夫一道拽下山崖,尸骨无存。
而莫老夫人不信那些怪力乱神之说,怜悯这嫡亲的孙女年幼失孤,自小便对她百般疼宠,谁知今日一早她给老夫人请过安后,老夫人却七窍流血死在了院中,瞧着像是突发恶疾。
莫家人一口咬定是莫子言害死老夫人,直接将她送到州府,不过一天,州府便屈打成招,说她便是凶手,要将她处以重刑!
“莫家老夫人不听神算的话,一心护着这灾星,前些日子还放话说若无人娶她孙女,便要将自己那万两黄金和百亩良田的体己全给了她!”
“这莫子言也下得了手,借请安之名害死了自己的亲祖母!该杀!”
“杀了这灾星!让她给莫老夫人抵命!”
囚车停在城门口的空地上,一名中年男人走上前朗声开口:“按照咱们兰陵州的规矩,谋害长辈是要被乱石砸死的!今日,就由诸位乡亲动手,处置这心思恶毒的畜生!”
“我没有杀祖母!”
莫子言飞速回忆一阵原主的记忆,极力抬高声音:“没有证据,你凭什么定我的罪!”
那中年男人冷笑:“你还敢狡辩?不是你,还能是谁?”
莫子言深吸一口气:“好,那你说我杀人……那凶器何在?如何下手?可有人证物证?我又是用了什么手法?”
那男人一噎,有些恼羞成怒道:“如何杀了你祖母,你自己心里有数!本官只需按照兰陵州的规矩,让你伏法!”
“兰陵州的规矩,可凌驾于国法之上?”
莫子言寸步不让:“州府连审讯都不曾,凭什么让我伏法!”
男人冷笑:“任你巧舌如簧,今日都逃不了一死!”
“好大的官威。”
一道清冷疏离的声音忽然响起,夹杂着淡淡冷意,竟让众人下意识住手,朝着身后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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