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从险恶战场回来的人吗？
吴斯感觉自己胳膊上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稍微平复了心情，王老继续道：“从那以后我就发誓，只为自己的同胞贡献力量。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心里始终像缺了一块。爱一个人，真的很累，很痛苦。每天都会在噩梦中惊醒。
“我为了转移注意力，把全身心都投入了工作，后来也取得了一点成绩。不过随着年龄见长，组织上也关心起了我的个人问题。但无论后来者有多优秀，我都走不出来。
“直到几年前的一天，我偶然间看到街上放的动画，那个女主角真的很像她。隔着屏幕，她对我说了一句’辛苦你了’。”
王老眼角闪起了一滴泪光，连忙抹掉，自嘲的笑笑：“嗨，人老了，就是容易多愁善感，倒是让你见笑了。”
吴斯只是摇头，却说不出什么话来，心里有些发闷。
“那个时候我更夸张，当街就哭的像个娃娃一样。那一晚，我几十年来第一次睡了个好觉，连第二天的学术演讲都错过了。”说到这，王老长呼了一口气，又变回了那副乐呵呵的样子，“我一向连迟到都没有，那天可把别人吓坏了，呵呵。结果他们闯进来时，我正在床上伸懒腰……
“我觉得这东西不错，至少帮我解开了这么多年的死结。而且看过之后，发现有些作品还是有一定思想在里面的，就真的喜欢上了。”
吴斯良久没有说话。
真是想不到，王老竟然有过一段那么刻骨铭心的爱情，痴情到这种程度。
自己必须说点什么，不然眼泪就快忍不住了。
“道理我都懂，但是这和喜欢看’二次元肉搏动作片’又有什么关系呢？”
王老一愣，随即放声大笑：“好小子，说这么多都唬不住你，你是魔鬼吗？”
空气中蔓延的伤感，终于冲淡了。
自己连忙转移话题：“您今天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王老神色也认真起来：“只是作为过来人，给你提个醒。现在世界局势剧变，未来你还会更耀眼。但除了来自怪物的威胁，也要小心人。当面对诱惑、误解、诋毁的时候，一定要多想想自己的起点，和预设的终点。”
吴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就是勿忘初心、坚定信念的意思呗。
“国家领导、医生、教师，这三个职业都干系重大。一念向善，功德无量。一念向恶，后果不堪设想。”王老严肃道，“尤其是你的特殊性，不要因为外界的东西，忘记了本心。”
“您放心吧。”吴斯连忙点头，“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我可是很固执的……”
王老这才展颜一笑：“这倒是，毕竟是吴欲的儿子嘛，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