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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风豪士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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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酒(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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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且狂没有读过《饮膳正要》这本书,所以仍是疑惑不解的样子。

        徐云怡解释道:“据《饮膳正要》所载:以松树下掘坑置瓮,取松根jin(天津的津)ye(液体的液)酿酒,治风、壮筋骨,此即松根酒。仙方以五月五日采松节,剉碎,煮水酿酒。治冷风虚,骨弱,脚不能履地,此即松节酒。”

        稍微停顿了会儿之后,徐云怡又继续解释:“其实世上并无松酒一说,但我想松树姿态挺拔、四季常青,最受文人雅士喜爱,所以便擅自将松节酒和松根酒归于自己命名的‘松酒’。”

        郁且狂风度潇洒,平日里脸上都是超逸洒脱的神情,此刻的他却被徐云怡的话迷得如痴如狂,表情一脸陶醉。

        “松根味苦,性温,归肺、胃经,有祛风除湿、止血活血之效,四季均可采挖。松节即松树枝干的结节,味苦,性温,归肝、肾经,有祛风燥湿、舒筋活络、活血止痛之效,主治风寒湿痹、历节风痛、脚痹痿软、跌打伤痛,全年均可采收。”徐云怡继续侃侃而谈,“其实所谓‘松酒’只是我自己的一种叫法,松根、松节都是药材,归根结底二者都是药酒。”

        不止郁且狂,齐丘雁、朱砂、青黛、荀叔都听得如痴如醉。尤其是齐丘雁,他发现徐云怡除了拥有超清脱俗的气质外,学识也甚为广博,因此内心深处对她更是欣赏。

        “姑娘说过松酒有三,除了松节酒和松根酒外,不知还有何酒?”郁且狂又一次问道。

        齐丘雁温柔的声音抢在了徐云怡之前:“前元张可久在《人月圆·山中书事》里写道——数间茅舍,藏万卷书,投老村家。山中何事?松花酿酒,春水煎茶。若是在下猜得不错,姑娘的第三种松酒应该是松花酒吧。”

        “正是!”徐云怡答道:“松花多盛开于清明前后,花期较短且不易收集。采摘松花花苞后将其晒干,几日后从晒干的花苞中抖出花粉,即为松花粉。松花粉味甘,性温,归肝、脾经,有收敛止血、燥湿敛疮之效,是制作松花酒的重要原料。松花酒醇厚柔和、美味甘甜,可舒筋活络、祛风益气、润肺养心、延年益寿,体质虚弱、常头晕目眩者可多加饮用。”

        在徐云怡介绍这些酒时,所有人都听得聚精会神,一方面是出于好奇,另一方面也是被徐云怡丰富渊博的知识所折服。

        或许是有些累了,介绍完松花酒后,徐云怡先是停顿了一会儿,之后才向郁且狂说道:“花酒有六:玫瑰酒、桃花酒、樱花酒、桂花酒、菊花酒、梅花酒;果酒有五:青梅酒、葡萄酒、桑葚酒、荔枝酒、石榴酒;药酒有四:八仙酒、百岁酒、补心酒、红颜酒。如今这三样‘松酒’也凑齐了:即松根酒、松节酒和松花酒。”

        郁且狂像丢了魂一样,似乎还沉迷在徐云怡所说的各种美酒之中,根本没听到旁人所说的话。

        直到齐丘雁推了他一把,叫了一声“郁兄”后,郁且狂才回过神来。

        努力让自己从徐云怡口中的美酒世界里走出来,郁且狂又恢复了他常见的潇洒狂浪的神情:“俗话说善始善终,如今花酒有六,果酒有五,药酒有四,松酒有三,却不知这二和一是何佳酿?”

        徐云怡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答道:“或许可以是黄酒,而且要选黄酒中最闻名遐迩的‘二红’!”

        “二红?”郁且狂又变得疑惑起来。

        皱紧眉头稍作思考后,郁且狂突然喜出望外起来:“姑娘是指绍兴的状元红和女儿红?”

        “郁相公好生聪明,”徐云怡难得赞扬别人,“据说在浙江绍兴,每逢孩子诞世,父母长辈都会将一坛花雕酒埋于地下。若生的男孩,父母会敦促其用功读书,以期高中状元。待其考起功名、衣锦还乡之时,父母便会挖出当年埋在地下的花雕酒招待亲朋好友,故名‘状元红’;若生的是女儿,在其出嫁之日,当年被埋于地下的花雕酒亦会被挖掘出来,以做待客之用,故名‘女儿红’。”

        “状元红和女儿红产自杏花微雨的浙江绍兴,温雅柔和、甘爽上口,”对于黄酒,郁且狂倒是熟悉得很,“最适合温饮!”

        “郁相公所言极是,在烟雨蒙蒙的江南水乡,温一壶状元红或女儿红,眼看小桥流水,耳听船桨吱呀,口品桂酒椒浆,的确是美事一件!”徐云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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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道。

        郁且狂的思绪又一次跟着徐云怡的描述来到了江南水乡,直到从水乡美酒的梦境中醒来后,他才继续问道:“却不知剩下的‘一’是何美酒?”

        “嗯,待我想想!”徐云怡又一次低头沉思起来。

        郁且狂、齐丘雁、朱砂、青黛和荀叔都想继续听徐云怡谈论酒类,所以由她在一旁沉思,并不去打扰她。

        大约半刻钟后,徐云怡那双传神动人的大眼睛里突然出现了一丝胜利的喜悦——她想到了。

        “还请姑娘快说!”郁且狂第一个察觉到了徐云怡眼神的变化。

        在心里暗暗赞叹郁且狂心细如尘的同时,徐云怡的嘴也没闲下来:“思来想去,最适合这‘一’的还是米酒。”

        “小姐,既然是压轴之酒,你就说种昂贵或是少见的嘛。别说是车水马龙的繁华之地,便是像清平卫这样的穷乡僻壤,大街小巷里的米酒也随处可见。”青黛嫌弃地说道:“适才你所说的那些玫瑰酒、红颜酒、松花酒,都是新奇少见的佳酿饮品,本来已经让我们听得聚精会神了,但你最后却用毫无特色的米酒草草了事,这不是虎头蛇尾吗?”

        虽然只是自己的丫鬟,但徐云怡却一直把青黛当做自己的妹妹,从未将其视为下人看待,加之青黛性格直爽,心中有什么就说什么,所以身为丫鬟的她才会这样当众评论自己的主人。

        “哎,俗话说金玉其外而败絮其中,米酒虽然看起来普普通通,但味道却比集市上那些在外在包装上不遗余力、味道却平平无奇甚至不及米酒的昂贵之酒好得多了。要我说啊,酒的精髓在于味道和功效,而非包装及价格,只看重价格而忽视了原本最应该注重的味道,这可就是本末倒置了。”郁且狂笑嘻嘻地对青黛说道:“就像这人,有些人长得沉鱼落雁、貌似潘安,有些人却平平无奇甚至丑陋不堪。但相貌好看之人中却有心肠狠毒之辈;反之,相貌丑陋的人中亦不乏心地善良之人。所以啊,看人如选酒,不能只看外表,更要注重内心。”

        听了郁且狂的话后,徐云怡赞同地一旁点了点头,她发现郁且狂的不少话都是值得反复回味与品读的。

        “米酒虽然不足为奇,但甘甜芳醇,有暖胃活血、滋阴补肾之效,”徐云怡从郁且狂的话中回过神来后,向众人解释:“而且不比其它酒类,米酒易于酿造、价格便宜,在乡下农家最为常见。”

        “的确!农家常选在腊月里酿米酒,通常都是自酿自饮。”郁且狂接过了徐云怡的话:“正如姑娘所言,米酒在乡下极为常见,是农家的待客佳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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