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看着是处于下风的镇北侯父子,实则已经在语论上占尽先机。
可是不想吴恒这精心设计的一幕,被海永言这个一贯不安常理来的人给打破。
“哎呦喂!”
人没到,声先至!
海大人没有坐官轿,而是打马而来,动作利落地翻身下马,一溜烟就跑到了双方面前,两边地拱手带作揖地说:“我说公爷,侯爷,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
这大半夜的,扰民不说,这要是惊扰到圣上他老人家,咱们可都担待不起啊!”
众人立刻有种无语的赶脚跃上心头,你这吓唬人也靠点谱,圣上远在落霞山呢,他们吵翻天也扰不到那里去,除非你告密!
吴德怒哼一声,没好气地说:“你这话应该对他护国公说,是谁在找事?”
“侯爷,您得见谅,护国公他也情有可原,不久前京兆府在一处院落内发现宫二公子被人所杀,一剑穿膛,那叫一个惨啊!丧子之痛啊,您得体谅。”
海大人不赞同地说道。
“你什么意思?
他死了儿子,与我何关?
来我府上找事,是看我侯府好欺负?”
吴德觉得自己又被噎得不轻,他那话不是摆明了在说理亏的是他!
护国公一听一剑穿膛,怒目圆睁地指着吴恒道:“海大人您来的正好,凶手就在这里,您快将其捉拿归案!”
“护国公!没有证据就别再胡搅蛮缠!你真以为我怕你?”
吴德吼道。
“护国公,这您就不对了!”
海永言给了吴德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转向护国公严肃地说道。
“二公子的事情,您可以完全相信海某,下官一定还您一个公道,您何必如此激动呢?”
海永言也不给两边人说话的机会,劝着护国公。
“您也得理解理解吴侯爷的心情不是?”
海永言凑近护国公,用着自以为相当小的声音,语重心长地说:“哎!钱尚书一家,嫡庶男丁女眷几十条人命,一顿饭的功夫就都被毒没了,这不比您惨!这要不是下人旁支的没关在一起,否则真真就是一个活口不给留啊!”
这话一出众人全都不能淡定的住,尤其护国公,这什么时候的事情?
谁不知道钱家犯事下狱,这是有人敢到刑部大牢里去行凶!
为什么?
安阳郡主表情怔愣地看向于嬷嬷,却见她同样一脸迷惑地看着自己。
钱家人为什么会死,这个时候没有人会去动钱家为自己惹火上身,包括她们。
牙行的秘密于嬷嬷自然是知道,她们甚至是灭口李德明,也没有去动钱家的打算。
前后一联系,唯一能扯上关系的就只有宫芷辉与那个牙行,当初是他去找钱贞帅牵的线。
她也曾经提醒过宫芷辉,这事不用他操心,只要有郡主在,怎么都不会扯到他,他一向听话,不可能犯蠢做那样的事,完全没有必要。
今晚的事情哪哪都透着诡异,可于嬷嬷又想不出来原因,从暗卫回报宫芷辉被杀开始就不踏实的心,现在就更加地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