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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宵杯中映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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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那张新游戏软件首发仪式邀请函吧我!我可开了眼了!”笑笑一边描绘着花线稿一边轻声对周方说着,“那软件我是没记住叫什么名啊,那天演出的几支乐队我可印象太深刻了。感谢主办者,没有食言,真的请了仨乐队驻场演出!”

        “听说了,那游戏叫《醒狮》,你是得没兴趣,您连电脑都没有呢,您对游戏软件能感兴趣么?”周方笑着说,“我哥们儿里也有去的,听说那天演出不错,好像大家对乐队的印象比那软件还深。这软件没卖几张,估计倒带起了一批新的摇滚迷。”

        “那第一支上场的乐队是纯器乐演奏,吉他、贝斯和架子鼓,外加一小提琴。我估计是传说中的爵士乐。”笑笑说。

        “甭传说,人家就是。”周方点头说,“我听说了,那是几个音乐学院的学生组的爵士乐队,人家可是科班儿出身,那音乐素养,玩儿这个得心应手的。这你先别考虑,这我们这帮人都不敢沾。”

        “什么啊我就考虑,我也得喜欢啊我!”笑笑说,“虽然好听,但是我还是没兴趣,音乐太柔软了。第二支呢,有点儿摇滚味儿了,叫‘向日葵’乐队,但是也不是那种特硬的,是有点儿半摇滚半民谣风格的。”

        “你啊,还是太嫩。”周方说道,“等你深入了解了摇滚乐,并且亲自接触亲自玩儿起来,并且接触的风格多了以后,你就会喜欢不只一种风格了。”

        “那还离我太远,我还没到那境界,我现在就喜欢闹腾的!”笑笑乐道,“这第三支,那可牛了个大叉儿了嘿!叫‘鹰’,这名儿倒容易跟唱《加州旅店》那帮老外混了。”

        “什么呀你这都!”周方说,“这乐队我也知道,人是‘婴’,婴儿的婴!当然,不是《中国火》里那‘地下婴儿’乐队啊,两码事。当然,他们的风格都是朋克,但却不是一种朋克。”

        “啊对对对!这个朋这个的,那个朋那个的!朋的不一样,各朋各的!”柳笑笑点头说。

        “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周方哭笑不得地说,“怎么样,这‘婴’,震撼到你了吧?”

        “谁说不是呢!”柳笑笑说,“那吉他失真那带劲,那鼓点敲得跟疯了似的,尤其是主唱,居然是主唱兼贝斯,跟‘子曰’秋野一路子。那嗓子一亮,跟没上油的自行车链子似的!”

        周围同学们“哄”一声就笑喷了。一旁的大智笑道:“笑儿,你这是夸人家呢?是损人家呢?”

        “当然是夸啊!”笑笑说着又看向周方,说:“我喜欢那风格,那哥们儿与其说是主唱,不如说是主‘嘶’,是那种有种哭腔拉调儿的绝望,歌词也都是生活里特别不如意的地方、以及看不顺眼的一些人和事儿,然后以他独特的方式表白和宣泄。我喜欢!”

        “你喜欢这个啊?”周方苦笑道,“那倒容易了,将来你做乐队要是玩儿这个,你的唱调儿谱曲倒容易多了,愿意写唱谱儿就写,不愿意写你就哭它几嗓子!”

        “真的真的,我特喜欢!我一下就被这种表现形式折服了。”笑笑忽然问:“哎?师父,他们这个,怎么跟何勇啊或者‘涅槃’啊那种朋克不一样呢?”

        “他们玩儿的这是完全的非主流朋克,当然了,朋克本身就没主流过,只不过这风格在非主流上更非主流了。听说过国外那‘煤油炉’乐队吧?这‘婴’就是玩儿的那风格,半玩世不恭、半愤世嫉俗、半疯疯癫癫、半谁也不吝,唱腔儿呢,属于……怎么说呢,用我们的行话,叫‘赖了吧唧’风格。”

        “这还行话呢这个?”柳笑笑噗嗤乐了,说:“哎,师父,听听您的意见,我将来的‘商贩’乐队,玩儿这风格怎么样?”

        “我跟你说,笑儿,风格这事儿没有建议的!这都是在个人爱好,你想玩什么风格,你就去找志同道合的乐手,然后一起搞,萝卜青菜个人所爱。”周方说,“这就是我常说的,学琴时,师父领进门,出师后,玩儿什么在个人。成不成角儿和腕儿,那就是造化了。”

        “明白了,就是它了!”柳笑笑坚决地点了点头。

        “什么啊你就‘就是它了’!”周方说,“我问问您,您学琴了么?您就开始想风格了?”

        “哎呦喂!”柳笑笑扔了笔,一拍脑门,“把这事儿给忘了!我还是个‘海青’呢!”

        “嗨!”周方苦笑道,“摇滚没见你入门,相声行当里的土词儿你倒知道不少!”

        “是,那天路过南城一小茶馆儿,里头正演出相声,我就进去看了看听了听,有一位个头儿不高的小胖哥哥,说的那叫一个好啊!叫郭……郭什么来的?只可惜啊,就是没什么名儿。我们聊了聊,交了个朋友,他说啊……”

        “哎行了行了行了!人家出不出名儿跟你没关系,不是一行当,没准儿人将来一飞冲天成了相声大腕儿了呢!”周方说,“你先说你吧,我问你,想不想学琴?”

        “废话!我等这一天都望眼欲穿了!”柳笑笑瞪大了眼睛说,“话说,那震儿哥要教我琴那事儿怎么着了?这我一等就是一年,用张学友那歌儿——我等到花儿也谢了!”

        周方刚要张口说什么,带孩子们的“师傅”郑哥走进了车间,郑哥一皱眉,说道:“谁又聊上大天儿了!我跟你们说啊同学们,这会儿不打好这基本功,回头实习期满了你可留不下来!要考核的!到时候谁线条儿描的不好,你可吃不了印染染织设计这碗饭!当然了,谁要是不想干这坐办公室的行儿,去后头印染车间当印染工我们也欢迎!”

        大家谁也不再言语了,全体同学又都低头描绘起了花卉线条。

        一旁的录音机里,崔健在沙哑地唱着:“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过去的所作所为我分不清好坏,过去的光阴流逝我记不清年代,我曾经以为简单的事情我现在全不明白,我突然感到眼前的世界并非我所在。”

        笑笑的思绪又从朋克、非主流、学吉他等话题让郑哥的一席话带入了惆怅,而崔健的歌词更让柳笑笑觉得,那唱得正是现在自己内心中关于何去何从的纷乱。

        郑哥跟巡视一般,挨个儿看着同学们的描绘,一会儿在这个处点点头,一会儿再那个身后轻声指导几句,然后走到了柳笑笑身后,看到柳笑笑描绘的花卉图案,郑哥一皱眉,叹了口气。

        柳笑笑回头问道:“郑老师,怎么了?您有话可以直言。”

        郑哥摇摇头,又叹了一口气,说:“柳笑笑同学,你这稿儿描的……”

        “还说的过去哈?”柳笑笑点头哈腰一笑。

        “不是一般二般的次!”郑哥撂下这句话,气呼呼地走了。

        等他出了车间,同学们发出一阵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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