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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离不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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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17 甚合君意,若南柯一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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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绰在大殿之上踱着步子,不惊不怒,素净姣好的面容透着凌厉的气息,像是冰封三尺的寒冬时节,那阳光溶溶生暖,却高悬于天不可亲近。

踱了几步后,她淡然一笑,又如冬夜里绽放华光的雪梅,身处严寒绝美如斯。

她扭头看向殿上的耶律贤,“皇上,臣妾见识粗浅,万望海涵。”一点头便转身面向众臣。

“私自克扣渤海国的贡奉,应属大逆不道,以权谋私,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本宫所言,可有错处?”

萧绰的眸光闪闪含笑,可眼神却似针锋,叫人惊骇,可又一定神,眼前这个皇后,不过是十六年华的小姑娘,又有什么可惧怕的?有些官员刻意挺直了腰板,像是不服气萧绰所言。

高勋惯是墙头草,即使和萧思温有过节,可他不愿和身为皇后的萧绰有什么不对盘的地方,他讨好一笑,“皇后说的极是。”

萧绰也沒有理会他,又道,“大辽国土已然划分城镇牧区,马匹不宜进城,应放养在牧区草原,若再如同未开化之时,单凭武力和马匹來决定谁人称王,那么百姓的生死岂不是又要在战火之中飘摇无定?即使宋王想反,现下大辽的形势已不容他再凭蛮力反叛。”

有些臣子蹙眉,神色古怪地瞅着萧绰,她莫不是明着在位喜隐开脱罪责?说的头头是道,可喜隐的行为可是摆在众人眼前,想瞒都瞒不过众人的眼睛。

一阵沉默,萧绰等众臣反应片刻方轻启朱唇,“喜**会他国使者,隐瞒不报,又借故克扣马匹,罪孽深重,其罪当诛。”

萧思温的眸子一紧,嘴唇抖了一抖,心中自然是担忧萧双双也会被喜隐所连累,他的身影微微有些摇晃,身旁的耶律斜轸暗中扶了她一把。

只见萧绰背转身去,瑰色长裙逶迤拖地,看她背影,像是一浴火重生、展翅欲飞的凤凰。

萧绰放下扶在腰上的手,双手交握于腹前,目光柔柔如揉碎了一地的月光,如同悄然静谧流淌的溪水。

那柔波注入耶律贤的眼里。有多久沒有见到她这样的眼神來看自己了?耶律贤亦温柔一笑,看着殿下的玉人,像是久旱逢甘露一般看也看不够。

耶律贤身侧只站着一个七良,再沒有其他人能看到萧绰的面部表情。

萧绰的声音极为柔软,略带着母性的慈爱,像是唱着一支温柔甜美的曲儿,“皇上,昨夜臣妾梦中芍药花开遍,有一白衣飘飘的女子道,我腹中孩儿必会是仁慈爱民,无论是皇子或公主,都是天下万民的福音,大约是芍药仙子來托梦吧。”

耶律贤不知作何感受,他的目光虚晃,看着萧绰,有惊喜,有悲伤,有些恼怒,又有些失落。

芍药已被他除尽,他们之间的信物恍若昨日烟消云散去,余下的是她和韩德让之间的情愫。

那梦,不知真假,可孩子却也是他日夜期盼的,是他们二人的骨血,那才是他们之间最为要紧的牵挂。

大臣们窃窃私语,暗暗指责这个不识大体的皇后,竟然将他们夫妻的闺房之中琐事拿到殿前來说,真是有失体统。

萧绰略一偏头,目光中的温柔散去化成一抹凌厉,淡淡扫向众位聒噪不休的臣子,殿上又恢复安静与威严。

萧绰清脆的声音如山涧泉水汩汩涌出,“皇上,上天有好生之德,仙子托梦,想必是不愿多见血光杀戮,为这未出世的孩子积些福分,您说是吗?”

耶律贤听到后,沉默良久,嗤笑出声,眼光灼灼如正午之日光,耀眼刺目,“这就是皇后圣明的决断?看來朕是高看皇后了。”

以一梦说事,便想让宋王逃过罪责,即使耶律贤答允,可这借口荒谬,难以堵住天下攸攸之口。

“臣以为这是妇人之见,算不得数,还请皇上圣裁。”有一汉臣看不得有女子临朝谈论政事,便大声上奏。

“请皇上圣裁。”

“请皇上圣裁。”

除了耶律斜轸、萧思温等人外,其余臣子集成一片,都拱手请求耶律贤裁决此事,显然是不服萧绰这一女流之辈來干涉朝政。

“放肆。”

众人被这一威严女声呵斥而止,都停止请命,目光落在不怒自威的萧绰身上。

萧绰暗暗平复一口气,方才大喝一声是用尽全身力气,她的额上已渗出细细密密的汗,可是沒有人能看得出。

高座之上的耶律贤,瞧着那如同绚烂花火的瑰色玉人,仿佛能感触得到她的身在微微颤抖,感受得到他的心在慢慢凉透。

而他,只能坐在这金座之上,静静看着她面对众人的刁难,和來自于自己的刁难。

只要她开口,他一定为她挡下所有,只要她开口…

可是萧绰何时向他人低头过?

“事前皇上便说过,此案由本宫全权决策,本宫想请问各位,是沒有听到金口玉言,还是偏偏漏听圣上旨意?”

萧绰的声音慵懒,却让众人听到后,后背冒冷汗。

这皇后难不成想先发制人,治他们一个大不敬之罪?

“微臣不敢,请皇上、皇后恕罪。”大殿响起一片请罪之声。

萧绰笑得淡然,“本宫无意怪罪各位,且听我一言,若本宫之言荒谬不可取,愿自请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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