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们想看到的画面，注定是看不到了。
因为陆然非但没有惊讶或者害怕，还十分坦然地接受了这位姜先生对她的敬重，只微微颔首道：
“你不用这么客气。”
有姜无妄在，再加上姜家情况本就特殊，陆然的态度自然也更亲近一点。
可她这十分寻常的口气，听在其他人耳中却一点都不寻常。
从姜父朝她鞠躬的那一刻起，哪怕陆然什么背景都没有，也不再是任何人能轻视的对象。
更何况姜家那位还非常谦逊地说了句：“您有任何吩咐，只需要告诉凌初就行，不管是什么，姜家一定会办到。”
这么郑重的承诺都说出口了，旁人看陆然的目光也完全不一样了。
陆然淡定地摆摆手，没有答应，也没拒绝。
见着两人说完了话，最先反应过来的闻彦紧跟其后。
闻彦不清楚陆然什么身份，自然不能像姜父一样对陆然那般敬重，所以只是十分客气，完全把陆然放在了自己的同等位置。
有闻彦带头，其他人也跟着这么做。
有些聪明的，还特意学着姜家家主许下重诺。
更甚至，还有人想介绍自家儿女给陆然认识。
陆择看着宴会上这一幕幕，也不急着和陆祭尘发脾气了，只追问他：“这陆然到底什么来历？你是怎么认识她的？你跟她什么关系？”
陆祭尘掩下眼中不屑的神色，端起平常那副温和的笑脸，“我能和陆同学有什么关系？我们只是同学。”
“而且陆同学的来历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她是个普通人。”
陆择轻哼，“废物！”
“你那里还有没有邀请函？我去通知你哥过来，让你哥正好跟这位陆小姐认识一下。”
陆祭尘根本不给他面子，直言道，“没有。”
“你——”
“父亲，容我提醒，主办宴会的是闻知余和姜凌初。”陆祭尘口气不快，“邀请函哪里是我想拿多少就有多少？”
“你和陆小姐也是同学，你可以问她！”
“我们不是很熟。”陆祭尘面不改色。
他如今有了闻知余那几个人做人脉，根本不需要再像以前那样低声下气，甚至还有了脱离陆家的打算。
陆择看出自己这个儿子态度不对，一下就明白他可能是有其他心思了，于是冷声道：
“别以为你多认识几个人，就能继承陆家。”
“不过区区一个私生子，你以为那些天之骄子会对你高看一眼吗？”
“没了陆家，你什么也不是！”
陆择怒火中烧，一时没控制住自己的脾气。
正好这会儿宴会厅不怎么热闹，所以他的这几句话，瞬间就进了大部分人的耳朵。
包括陆然在内，众人齐刷刷看向角落处的陆择和陆祭尘父子俩。
安静两秒，便有人咬耳朵：
“那也是陆家的年轻人？怎么以前没见过？”
“没听刚才那话吗？这是陆家那个私生子吧？”
“陆总也太不小心了，这种话也说这么大声，生怕别人不知道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