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缈弯着唇，眼底没有一丝笑意，“她是谁，难道你试探不出来吗？”
“你知道？”师父反问。
他知道，他当然知道。
月纤云熙华堂内，见到她的第一面起，他就知道大师姐换人了。
他一直怀疑，海边她应付狂热追求者慕辞枫时尴尬的小动作，飞行器中迷迷糊糊的睡容……
直到昏暗到看不清彼此面容的山洞中，她和记忆中的女孩完全重叠在了一起。
师父耸了耸肩，满不在乎道：“有什么关系咯，又不是不带她出去。这里那么危险，不如让她呆在核心区外等着咱们通关就行。”
“核心区外有试炼妖兽和言峥！”
“那算什么危险？有最终试炼圈危险么？”
乌苏顿了顿，
继续说：“即使是你刚刚走的色字道，为了守住自己和道心，还是会很吃力吧？你觉得换做是她又能坚持多久？”
“在这里至少有我们保护她。”
萧缈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老三，没时间了。我一个人可是没法过关的，要么就速战速决打开结界，要么你就回去找你的大师姐。
然后眼睁睁看着仙盟的人都找到这边来，到时候就算是我，都护不住你们！”
乌苏发出最后的警告，三徒弟沉默了不过片刻，便侧身让出了试炼之门。
“谁让你毁掉了祭坛。”
试炼之门打开，乌苏大步跨了进去。
他知道三徒弟会跟上来的。
动情二字，在萧缈这里永远荒唐可笑。
这就是当初不让小云儿接近他的原因。
“师父，这些年来，师姐离宗前，你把她当成早夭的女儿疼爱，师姐离宗
后，你把十个小师妹当成离宗前的师姐来疼爱。
在你眼里她们都是你女儿的替身。在弟子眼中，永远只有一个小师妹，永远不会有什么替身。”
他被萧缈的话刺痛。
“住口。”
身后的徒弟轻笑出声，好似在笑自己荒唐。
可笑，炼狱归来的他才是最荒谬的。
”萧缈，“他不再喊他徒弟，“你别忘了，当初救你上山是为了什么。
雍州萧氏，兴于南疆，败于中北。”
试炼之路蜿蜒曲折而又漫长。
寂静的只剩下师徒二人一前一后，并不整齐的轻微脚步声。
在脱离肉体凡胎限制的修士中，言峥的视力可以说是最差的，尽管比凡人还是要好一点。
可是一到了晚上，他的视力比凡人还要差一大截。
终于发现草丛蜷缩的那一团时，言峥辨认了好一会才确定。
这货，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