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看着手里的钱,嘴都要咧到耳朵后面了。他手忙脚乱地将钱收好,然后笑着说道:“得嘞,马上送,马上送!”
“将军果真骁勇,不负父皇赐的名号。”裴亦寒举起酒杯,微微一笑。
“臣惶恐。”骁勇将军顾川眉宇间染了几分醉意。
裴亦寒看着杯里紫色的酒液,抬手,一饮而尽。
“如今边境安定,多亏了将军,将军不必自谦。”裴亦寒示意下人继续给顾川将酒满上。
倒酒的凝竹看着裴亦寒的俊颜,心里泛起一阵阵波澜。也不知道自己是走了什么运,能够被派到裴亦寒身边,做他贴身之人。凝竹知道自己只是长公主府的一颗棋子,可裴亦寒如此身份,又长得如此丰神俊朗,恐怕整个长公主房府的人会争着抢着做这颗棋子吧。
“殿下。”凝竹端着酒壶,准备给裴亦寒倒酒。
这时,钟应顺走了过来。他伏在裴亦寒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
裴亦寒眸子一冷,“她胆子可真大。”
“那要不要派人……”钟应顺问道。
裴亦寒摇了摇头,“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进行,去吧。”
酒过三巡,顾川被人扶着去了休息的地方。而裴亦寒则是站在院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殿下,天凉,把披风披上吧。”凝竹抱着青肷披风,柔声说道。
她才知道,今日太子与将军夜聚,只唤了自己前来伺候。这么好的机会,她自然想让裴亦寒多记着点儿她。
“你叫什么名字。”裴亦寒任由凝竹将披风披在他身上。
“奴婢名唤凝竹。”凝竹微微垂头,声音仿佛掺了蜜。
裴亦寒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凝竹,好名字。”
得到夸奖的凝竹脸都红了,她仿佛能够想象自己以后的日子了。
“你去找钟应顺,就说是我的话,以后你不用做那些粗活。”裴亦寒声音冷淡,让人听不出情绪。
凝竹听罢,立刻跪下,激动地说道:“谢殿下!”
天知道她每天都在那冷水里洗衣服冻得有多狼狈。
裴亦寒甩了甩手,示意她下去。
客栈里的时倾意看着外面漆黑的天,叹了口气,将窗关上。
她如今夜不能寐,只能坐在床上发呆。这客栈的隔音并不好,她能够清楚地听到隔壁男女欢爱的声音。
在侯府时,她也曾撞见过一回下人苟合。母亲房里的小丫头和看管马厩的马夫在后山的假石上做着那事,她和裴亦寒无意从那里走过。裴亦寒拉着她不让她看,可她还是看到了一点儿。当时回到自己的院子,裴亦寒板着一张脸,训了她好久。
往事不堪回首,再回过神来,时倾意抬手,摸到了脸颊上的泪水。
旁边的声音逐渐变小,而后归于一片寂静。
就在时倾意迷迷糊糊将要睡着时,旁边传来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