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的错。”她垂着头,掩住眼中的悲伤。
裴亦寒居高临下地看着时倾意,“就算是你脱光了躺在孤的床上,孤也只会把你从偏殿扔出去。”
这话对时倾意这种侯府千金来说,是莫大的侮辱。委屈与怒意充斥在她的胸膛,但她却又无可奈何。
“还不赶紧滚出来,霸占孤的池子做甚。”裴亦寒双手抱胸。
时倾意狼狈地从汤池中爬出。热水将襦裙打湿,勾勒出她绝佳的身材。饶是裴亦寒,也多看了两眼。
“去哪?”裴亦寒见她弓着身子向门外走,出声道。
时倾意小声道:“奴婢去换身衣服。”
裴亦寒被气笑,他声音低沉,“也就是说,你要这个样子出去,让所有人都看到,是不是?你果真如此放荡。”
裴亦寒的话如同一道凌厉的耳光,狠狠地扇在时倾意的脸上。她面色苍白,眸中含泪。
“钟应顺。”裴亦寒朝着门外喊道。
“奴才在。”钟应顺立刻走进来。
裴亦寒指了指那汤池,道:“去给孤换水,这水脏,孤洗不得。再让白芷拿一套她的衣服,送过来。”
“是。”
时倾意呆站在原地,裴亦寒这么一说,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没过多久,钟应顺就引来了新的水。白芷也为她送来了衣物。
“怎么弄成这样。”白芷将干净衣物递给她。
时倾意眨巴着眼睛,让眼泪不要流出来,“是我脚滑,不慎掉到了汤池里。”
“原来是这样。”白芷帮她换好衣服,又叮嘱她别着凉,才离开。
时倾意从耳房里出来后,钟应顺和几个小太监已经重新放好了水。
“你们几个下去吧。”裴亦寒摆了摆手。
钟应顺带着小太监退出去。
“你,过来,给孤搓背。”裴亦寒的眼神直直地看向时倾意。
时倾意还从未替人搓过背,她拿起搓石,手足无措地盯着裴亦寒的背。
裴亦寒的背宛如山峦间挺立的青松,每一寸肌肉线条都蕴藏着力量感。宽阔的肩胛透着坚韧,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一道长长的疤痕。
时倾意轻轻触摸上那有些丑陋的疤痕。
“你做什么。”裴亦寒感受到微凉的玉指在自己的背上作乱。
时倾意轻声问道:“这里是怎么弄的?我记得你在侯府里并没有受过这样的伤。”
“早就记不得了。”裴亦寒顿了下,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才硬邦邦地道:“这不是你该管的事,老老实实给孤搓背才是正经。”
时倾意也觉察到自己失言,遮掩似的拿起手中的搓石,在裴亦寒的背部一阵乱搓。
“行了行了,在旁边等着吧。”裴亦寒扶额。
他一定是傻了才会指望这么一个千金小姐会搓背。
待裴亦寒沐浴完,外面的天色已然暗了下来。时倾意被特准回了房。
铺开被子,时倾意从自己的布包里拿出那枚令牌。如今,就靠此物了。
突然,门外一阵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