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璃像是早已经把他的性格摸得十分透彻，早就料到他会发怒，因此面对他的怒吼，倒是显得格外平静，漂亮的眉眼甚至都没有皱一下。
她墨色的瞳孔直视着邢云路，眼神透着几分无辜：“她这种人？她哪种人？好歹她也上过好几次热搜，在网上的关注度应该一点也不比我低吧。”
邢云路看着她那副认真至极的表情，一时竟然不分清楚她究竟是在戏耍他，还是在故意跟他玩抽象。
他强压住心头的怒意，忿忿说道：“她的确是上过好几次热搜没错，可次次都没好事啊！墨小姐一看就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校园霸凌对于一个艺人来说是个多大的黑点！圈子里谁沾上谁就倒霉，有多少明星栽倒在这上面？更何况我记得她罪证确凿，闹得全网皆知，性质极其恶劣，都已经被学校开除了吧！就她犯的那些事，根本就不可能洗得白，现在网上提起她，谁不是恨得牙痒痒？我怎么可能跟这种人签约，捧她出道？”
真把这坨狗屎捧出道了，他那家小影视公司岂不是要被愤怒的网友们冲爆？
墨璃早就料到他会拒绝，她安静地喝了一口咖啡，随后才慢条斯理地放下杯子，挑了挑眉，十分坦然地回他：“所以呢？再怎么样你也不能否认，她的热度的确很高，不是吗？”
邢云路算是看出来了，墨璃似乎是铁了心要把楚佳淼给推销给他。
他也自然能懂墨璃的言外之意：在这里流量为王的时代，黑红也是红，哪怕是被千万网友唾骂，也比当个小透明，查无此人要好。
从这方面看，楚佳淼的确是自带一波流量，想把她捧起来应该不算难。
墨璃见他没吱声，就知道邢云路内心已经开始动摇了。
他不说话，纯粹是还在权衡利弊，计算自己的风险和得失。
而墨璃要做的，就是不断给他洗脑，让他心甘情愿签下楚佳淼。
“她的确是洗不白，可是谁说一定要给她洗白了？天底下哪个明星没点黑料？”墨璃似乎嫌桌上的咖啡不够甜，又加了半包砂糖进去，她半垂着眉眼，视线落在面前的咖啡杯上，动作缓慢地搅动着细长的咖啡匙。
“她长得不算差，身世比普通人曲折，而且还自带话题度……不管从哪一点看，都绝对有火的潜质，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
邢云路不得不承认，他的确被说得有些心动，按照墨璃的说法，签下楚佳淼似乎的确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但他看他的表情，明显还在迟疑不决：“可是——”
“可是什么？”墨璃抬眼看他，她可没耐心听他慢慢“可是”，所以干脆利落地打断了他的话头，直接给他上了一剂强心剂：
“邢总，不瞒你说，我来这里之前也稍微了解过你们星云影视公司，所以在我面前你也不用过多掩饰了……实话告诉你吧，楚佳淼最近刚做完子宫切除手术，这也是为什么，我认为她非常适合进入贵公司的原因。”
此言一出，邢云路和他旁边的小助理都呆住了。
听上去风马牛不相干的几句话，但是桌对面两人完全能理解她的言外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