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派淡然，只有黎念跟被抓到小尾巴一样紧张起来。
路嫣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仍然兴致高昂，“是谁？你学校的吗？还是跟你一样游泳的？”
跟她说的话，不出两天，整个路家人都会知道，现在还没把人追到手呢，路柏川不想让家里人掺和进来，于是随口搪塞，“别问那么多。”
“切，”路嫣然就烦他这样，气哼哼地说，“能被你喜欢可真是倒霉，你那么抠，连卡都不给我刷，对妹妹这样，对女朋友也好不到哪儿去。”
她根本不缺钱，就是想玩，路柏川不惯她这个臭毛病，所以懒得搭理。
“别代入自己，”路柏川把菜单交给服务员，悠悠道，“我的卡，我女朋友想怎么刷都行。”
他忽然看向黎念，“她想要的话，我现在就可以给。”
黎念专心喝果汁，努力忍住朝脸上涌去的热意。
“那你可真喜欢她，”路嫣然有点惊讶，她不知道路柏川谈恋爱是这个样子的，“什么时候介绍我俩认识？”
路柏川微微挑眉。
还用介绍？
他敷衍，“再说。”
直到最后路嫣然也没从他嘴里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吃完饭到洗手间给家里的老爷子打电话。
“他不告诉我，”她告状，“爷爷你还不知道他什么德行，也许谈着谈着就散了呢，他之前不都是这样。”
“好吧，这次是有点不一样，”路嫣然握着手机往外走，“万一人家女孩子把他踹了呢，你知道的，他脾气那么坏……”
她绕出走廊，脚步和声音忽然都顿住了。
不远处是他们的餐桌，桌面上还摆着饭后甜点，黎念拿着链条包站起来，是要走的样子，而路柏川懒懒坐着，仰脸看她，不知说了些什么，去牵她的手，眉眼间带点笑意，在她手背上吻了吻。
路嫣然彻底愣了。
“爷爷，”她扶住旁边的椅子，用一种非常复杂的语气，“我哥好福气啊！”
老爷子急切地问她是什么意思，路嫣然缓了缓，无奈地反问，“你觉得能是谁？”
那边静了静，说了个名字，一猜一个准。
路柏川自小性格就那样，很少对谁例外，老爷子火眼金睛的，早些时候就看出了端倪，再猜不准可就真是老糊涂了。
挂断电话，路嫣然走过去，那两人已经恢复成正常姿势，她心里呵笑。
装，使劲儿装。
“念念姐，你要回学校了吗？”
黎念点头，“我还有课。”
“哦，”她扭头，“我哥呢？”
路柏川表情欠缺，“回体育馆。”
黎念已经准备走了，忽然又被路嫣然叫住。
她语气幽幽，“念念姐，你不给我哥一个告别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