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张被油渍渗透，上面的字迹渐渐变得模糊，路柏川夹菜时看到，目光微凝，“这是你给腾子写的告白情书？”
黎念一低头就看到那熟悉无比的开头，尴尬极了，硬着头皮承认，“是。”
赵腾飞生怕自己紧张记不住，就连稿子都揣到身上，用完就扔，恰好又被她拿来垫盘子。
“写得蛮好，”路柏川认真地看完了，“你经常写？”
不怪他这么认为，这情书的遣词造句实在是不错，很有经验的样子，如果不是写过太多次，那就是天赋异禀。
黎念含糊地说，“是写过很多次——”
“给喜欢的人？”路柏川悠悠道，“那你喜欢的人倒也挺多。”
看不出，原来还挺花心的。
才没有，黎念默默腹诽，明明就只喜欢他一个。
“是替别人写，”不想他误会自己，所以黎念还是解释清楚了，“改稿的话十块，写情书则是五十，改到顾客满意为止。”
怎么也没想到还有这么个赚钱渠道，路柏川有些错愕，“……你很缺钱？”
黎念喝了口粥，“还好吧，刚上大学的时候比较缺钱。”
家里不同意她来这么远的地方读书，学费和生活费都是她自己挣的，那时候什么兼职都做过，写情书嘛，虽然肉麻了点，但胜在简单，她写得很快。
“写得很好，”路柏川再次说，“挺有真情实感。”
她很厉害，好像做什么都能做得很好，想到自己曾在失眠时打开无数次的演讲比赛视频，路柏川若有若无地勾唇。
黎念没有说话，低头的姿势遮住了她怅然的目光。
当然有真情实感，在写那一封封情书的时候，总是不可避免地掺杂进私人情绪，很多次，会想到他，她喜欢他那么久，却小心翼翼地藏着、遮掩着，没有给他写过一封情书。
所以她总是真心祝福那些收到情书的男生或女生，希望他们能够有情人终成眷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