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感受到头顶上有大片的阴影压了下来，但她跪在那里俨然如松，一动不动。
是江凛先发现了来人，她亦假亦真的平淡脸上逐渐扯开一条裂缝，目的达成的幸灾乐祸在其中疯狂滋生。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唤他的名字，一句阿沉卡在喉咙之中，张轻羽就先她一步惶惶不安地开了口：“沈…沈先生…”
仔细去听的话，可以听得到她语气中轻轻的颤抖，她刚才的意气风发，都在这个男人出现的时候化为了灰烬。
她们各怀心思地看着他，像是等待发落的待宰羔羊。
张轻羽原本以为有江凛这样优秀的美人陪在沈沉的身边，那不管是什么样的绝色都会沦为将就。
更何况又是像李遂意这样的人呢？
许是豪门小姐的日子过于顺遂了，她从没经历过什么风浪，自信永远取之不竭，她从来只信第一眼判断。
而沈沉待李遂意的情感，就是她少有的看走眼的事情之一。
沈沉此刻眼里谁都没有，甚至没有江凛，那双锐利的眸子里已经足够薄情了，却还是硬生生地挤进去李遂意那抹娇小的身影。
“李遂意，告诉我，你现在是在做什么？”他已是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可话说出来，却被生涩的喉管硬生生摩出跟李遂意如出一辙的沙哑。
他刚才几乎没有喝酒，可现在怒意却顺势烧到了声音里。
“如你所见”，她缓缓抬头，语气中竟还透着些不卑不亢。
“你还真是不择手段啊”，他眯着眼睛，语气实在不轻，嘲讽意味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