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遂意看着碗里见了底的米饭上突然多起来的糖醋排骨，握着筷子的手动了动，眼里的热泪也差一点就随之抖了下来。
眼睛里温热又湿漉漉的，视线模糊了起来，鼻尖泛着多年未感受过的酸涩。
感慨也不知是从何而起，她吸了吸鼻子，不动声色地将那廉价的眼泪给收了回去。
抬头就是一个大大的笑意，眼睛有些湿润，显得亮晶晶的。
“谢谢，妈。”
喊出“妈”的时候，所有人都有些惊讶，这其中包括李遂意自己。
很久之后，她也没明白这不假思索的口误是从何而起的，难道只是因为这微不足道的一点点关心吗？
只是秦卿看起来对这个称呼倒是容易接受，她连声应答着，似乎已经将对李遂意的那些不满忘之九霄云外。
为人父母，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只是李遂意怕是这辈子，也再难感受这样的天伦之乐。
午餐还在继续，沈家并没有食不言的规定，餐桌上多说说话，反而更添一些人情味，何况今日还不算平常。
沈君越将汤碗递给了秦卿，他看着沈沉，开了口。
“打你成年起，我们就跟你说过不会干涉你的婚姻大事，这样的承诺现在依然有效，既然你们已经认定了对方，我跟你母亲也不会多说什么。”
“虽然我们足够开明，但是这关于你们婚礼这些大小事务，还是得经手家里操办。”
“你打算怎么办？”沈沉放下手里的筷子，他已经从沈君越的话里听出了一丝不好的预感来了，虽然动作很轻，但夹杂着情绪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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