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招呼着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后，暗一也看了看慕年出去了。
慕年看见了暗一的背影有些怔愣，是她一直在帮他么？
院门关上了，偌大的主院就只剩他一个人，离初婳下朝大概还有半个时辰。
慕年站在院内不敢动弹，第一次和南璃初婳见面的场景他已经记不清了。
脑中只剩下那天他跪在雨里，是初婳将他抱起，给他请府医看病时的情景。
她身上的冷香似乎还萦绕在他的鼻腔。
上天似乎有心灵感应，开始飘起了毛毛细雨。
冰冷的雨水沾湿了他的面庞，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心间又涌上了密密麻麻的疼痛，毒性还没过去……
慕年吃痛的跪在地上，疼痛的更加明显，可他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或许他撑不过去了，但是他还想等王爷回来……
眼前的视线渐渐模糊，慕年死死揪住胸口处的衣服，咬牙硬挺着。
初婳回到王府就感觉到有些奇怪。
她的院门怎么关上了？里面没人吗？
等她推门而进就看见，一个男子的背影。
他跪倒在地上，头紧紧的垂着，身子弯着像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任由雨水拍打在他身上也浑然不觉。
初婳气息陡然一沉，她接过侍女的伞：“你先下去。”
凝重的面色让侍女心中一沉，欲哭无泪。
她不会被暗一大人连累吧？！
初婳撑着伞走到慕年的身边，不同的是，这次她的伞半分没有向他倾斜。
声线冰冷：“谁让你来的？！”
英气的眉宇间萦绕着怒气，她们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竟敢当擅做主张！
慕年模模糊糊的听见初婳的声音，面色一喜。
他有些吃力的抬头，脸上已经没有半分血色。
“我是来和王爷告别的……”
初婳的眉头凝起，告别？
“王爷原谅我好吗？求你……”
慕年眼里带着些乞求的看向初婳，伸手想去牵初婳的衣角，可惜被她避开了。
他漠然一笑，果然还是不行……不过能见王爷一面他已经很满足了。
他朝初婳一笑，宛若两人初见时那般娇柔美好：“不原谅也没关系……”
“你可以走了。”
初婳没回答，眼睛目视着前方，没在他身上停留。
没有什么原不原谅，他们立场不同，注定不是一路人。
即便他和南璃初虹已经没有关系，但不代表之前的一切不复存在。
她也曾给过他机会，不止一次，可惜丝毫没有换来他的真诚……
“好……”
慕年无奈苦笑，挣扎着站起身，心口处的疼痛更甚。
他强忍着不想让初婳看出异样，但仅走出两步，心脏处撕裂般的疼痛让他的神经都变得麻木起来。
他闷哼一声，吐出一口血来，再也撑不住晕死了过去。
初婳在闻到血腥味时，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慕年倒地的声音让她猛然一怔。
她扔掉了油纸伞，走到慕年身边将他打横抱起，面色凝重。
“来人！传府医！”
她做不到就这样看着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