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白。”孙剑棠脱口说道。
他说的太快，杜嘉伊没听清，忍不住追问，“什么？”
孙剑棠咳嗽一声，心虚的垂下眼帘，“随便，你会背诗吗？”
“开玩笑，我是什么人？”杜嘉伊立刻支楞起来，神气活现的炫
耀文采，“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孙剑棠被逗笑了，煞有借势的点点头，“是挺像鹅的。”
导演的声音透过大喇叭远远传过来，“你们两个是在吵架，吵架懂不懂？别整的跟打情骂俏似的！”
杜嘉伊满脸委屈，“人家念的又不是情诗。”
孙剑棠则是心中一动，打情骂俏，好喜欢导演的评价呢。
两人各怀心事开拍第二条。
有了前面的经验，杜嘉伊直接背诗，“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
孙剑棠板着脸打断她，“咱能不能别把选择范围局限在小学一年级以内？”
杜嘉伊：“……”
感觉有被冒犯到，偏偏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想找一篇高中课本上的诗词，居然想不起来。
“诗经会不会？”孙剑棠循循善诱。
杜嘉伊搜肠刮肚想了半天，“你给我提个词儿。”
孙剑棠盯着她的眼睛，悠悠开口，“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表情温柔的不像话。
搞得杜嘉伊有点跳戏，赶紧提醒对方，“注意你的表情。”
孙剑棠一愣，“表情怎么了？”
“咱们是在吵架，吵架
！你不能用撩妹的眼神看我……”
杜嘉伊语气转为得意，“这是什么情况？影帝也需要我给讲戏了？”
演技向来是孙剑棠最得意、最不容人质疑的技能，要是别的新人敢在他面前这样说，他绝对立刻怼回去。
可挑衅他的人是杜嘉伊，孙剑棠非但不反感，反而觉得对方自信的模样可爱极了。
他宠溺地叹口气，“是啊，杜小姐进步神速，以后可以做我的指导老师了。”
大喇叭的声音再度传过来，导演语气有些不耐烦。
还是之前的问题，两人情绪不对，完全没有吵架的氛围。
杜嘉伊都郁闷了，之前凡是两人的吵架戏份，几乎都是一条过，现场所有人都一致反映，俩人表演的相当精准，剑拔弩张，好像下一秒就能互掐起来似的。
吵架情绪不对……这还是头一次。
她很快找到一个合理解释，自己是不好意思跟一个伤员大吼大叫。
心太软，不好。
无意中抬头，见孙剑棠正看着她傻笑，杜嘉伊浑身发毛。
难怪今天怎么拍都不对劲儿，主要是孙剑棠太反常了。
难道昨天霍修宴的刻意刁难，不仅伤害到孙剑棠的身体，也精准打击到他的精神层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