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老板娘看见掌柜的嘴角的血迹，还是不肯善罢甘休。
她冷冷地看向了徐彦，道：“违约的人是丁大奎，不是我二叔，你找他撒什么气！难道我们仙味楼就不想做生意不成？是那天杀的丁大奎不肯回来啊！你们约下这个羊肉汤的钱也都是被他中饱私囊了，压根就没有进了仙味楼的账面！你们要算账，找那个丁大奎去啊！我巴不得你能将人从窑子拽回来呢！”
徐彦看向了老板娘，眼底浮起了一抹冷色。
“刚才我问这位掌柜的，让他将人叫回来做羊肉汤，他不是说不知道人去了哪里吗？”
若是在京州，还有他徐彦请不到的人吗？
那老板娘眼底有一抹沉痛的痛楚一闪而过，随即就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意。
“他是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那丁大奎如今别说仙味楼，就是家里也不曾回了，整日就宿在那个
妓子处！哪里还会记得做什么羊肉汤！他去那怡红院已经有整整三日了，你的银子也是被他骗去养妓子了，你要退钱，我们仙味楼如今也是拿不出来的。你若要出气，自去找那丁大奎，不要平白伤了无辜。”
说到最后，老板娘的眼里头已经有泪光闪现了。
那掌柜的虽然也是姓丁的，本来就是东家丁大奎的亲二叔，却是低声道：“月娘，你将东家的消息透露出去，到时候东家回来，又要打你了！”
苏千月听掌柜的这么说，这才察觉到，这老爸娘的眼底下，还有脖子上，手腕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淤青。
月娘眼底闪过了一抹沉痛，低声道：“要打便打罢，反正我都已经习惯了，横竖死不去，总不能让客人找你出气，你年纪也大了，再经两次，身子骨可就要散架了，再说了，我们的确没有收到钱，若是再赔着菜出去，这仙味楼早晚都要撑不下去了！”
听月娘这么一说，掌柜的心道也是这个道理。
这事儿也不是第一次了，这个月就已经是四五回了。
那些客人本来都是要来喝羊肉汤的，喝不上自然是要发脾气的。
每次都是送就送
菜的，做的都是亏本买卖。
若是遇到脾气暴躁的，挨打挨骂也是常事。
“这大奎以前好好的一个人，自从沾上那个妓子之后，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我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这会儿我也像是不认识他了！”掌柜的叹息道。
“丁大奎的消息我是告诉你们了，你们是要找他退钱，还是将他押回来做羊肉汤都悉听尊便，还望贵客放过我们在这小小的仙味楼吧。”月娘无奈地低垂下眉眼，声音哽咽道。
苏千月从这老板娘的话里头听出了一阵阵心酸和无奈。
她忽然看向了老板娘，道：“老板娘的意思是，你丈夫宿在青楼已经几日了，连家里的生意都不管了吗？”
那掌柜的低低叹息了一声，摇着头道：“何止，以前他跟月娘是恩恩爱爱的，要不然两口子也不会将这个仙味楼经营得有声有色的，自从迷上了那个妓子，竟然扬言要休了月娘，娶了那个妓子进门！若不是我和他的父母拼死反对，他早就做出了这等丧心病狂的事情了！自从那之后，就经常不回来了，回来不是要钱，就是打月娘，月娘是个好妻子啊，我们看了都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