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春将两张纸送去了正殿。
这时候，曾大夫也赶到了，他看了看那张白纸，立刻发现了折痕内残留的药，仔细检查了一番。
“这是提纯后的砒霜，剧毒无比，服下少量就能毙命。”
李策眼神一厉。
“东宫哪来如此剧毒之物？来人！给孤查！”
手下们神情肃然，即刻领命而去。
李策揉了揉眉心，朝内室指了指。
“劳烦曾大夫瞧瞧，太子妃是否死于此毒？”
曾大夫点了点头，走进了内室。
这一会儿的功夫，宫女们已经给太子妃换上了干净的衣裳，身上也擦干净了，只是头发还未来得及梳。
曾大夫叫来宫女帮忙，一通查验后，回来向李策禀告。
“太子妃并无中毒痕迹，身上虽有烧伤的痕迹，但并不致命。我问了宫女太子妃近来的情况，她应该是惊悸而死。”
“不是中毒死的？”
李策有些意外，也想不通。
那宫女既然想害死卢清霜为姐报仇，又有毒药在手，怎么不直接下毒？反而要纵火？这不是多此一举？
曾大夫给出了自己的猜测。
“兴许是那毒药份量太少，不够用。也可能是那宫女觉得毒死太子妃太便宜了，想要她在痛苦惊恐绝望中死去。”
李策没有说话。
不管怎么样，卢清霜已死，表面看起来是意外，对外可以有个交代。
至于对内……那罪魁祸首已自杀，也不需要交代了。
太子妃这样的身份，关系到东宫声誉，是不可能让仵作来验尸的。所以，就算这里头还有什么猫腻，也不能查下去。
李策深吸口气，叫来了汪公公，让他带人去报丧。
汪公公人精，领会了主子的意思，用了两套不同的说辞。
第一套，是太子妃病故。
第二套，则是说太子妃得了疯病，自己放火烧了宫殿。
至于真正的原因，就只有少数几人知晓。
就连皇帝那儿，李策都没说。
天快亮的时候，负责治丧的赵王携赵王妃赶到东宫。
很快，灵堂就搭建好了，东宫内外挂上了白幡，姜挽月她们也换上了素服。
几个孩子们披麻戴孝跪在灵堂前，哀声痛哭。
主母去世，真正需要服丧守孝的只有儿女们。
太子自是不用，就连姜挽月这些妾室，其实也不用守孝。当然，平时穿戴饮食还是要注意些，但只要不是大红大紫，其实没多大妨碍。
所以，对女子来说，与之息息相关的，其实只有儿女。
当然，若是皇后薨逝，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姜挽月脑子里胡乱想着。
作为太子妃，丧礼的规格比寻常官宦之家要大的多，不过有赵王夫妻二人管协，姜挽月她们并不用操心。
停灵结束，卢清霜的棺椁被运出了宫，前往皇陵。
李策的帝陵还没有开始修建，卢清霜不能下葬，不过皇陵有专门存放棺椁的地方。
一切安排妥当，没有出半点差错。
春日渐显，绿意渐浓。
终于，东宫摘下了白幡和白灯笼。
而这时候，孙大娘也回了京。
姜挽月接到消息后，立即让人去请。
时隔数月，孙大娘踏足东宫，被东宫的素净和清冷吓了一跳，心里嘀咕不断，见到姜挽月后，第一句话就是。
“这东宫怎么这样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