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德邦眼神充满了决绝：“林初年，你说句心理话，我要是真把东西都给你了，你能放过我么？我以前好赖也干了十几年财务科长，见识了很多，也付出了很多，现在我好不容易从旋涡中心退出来，一旦掺和多了，我的下场，未必会比姓唐的好！”
曹德邦直呼其名，很明显，他是要孤注一掷了。
这相当于是最后的谈判，要是再看不到机会，曹德邦可能会铤而走险了。
“林秘书，你看这样好不好，我给您分一部分，您呢，拿着这些去交差，这样咱们给对方都留些空间，怎么样？”
林初年心里吐槽，分一部分，是说的钱，还是你老婆？
你这事儿做的，还真是挺有诚意的昂！
“老曹，你的意思我明白了，看来是我强人所难了，算了，这资料我拿走，先这样吧。”
说着，林初年起身要走，恰巧耿雨琪提着几份熟食和菜回来了。
“林秘书，我买了几个下酒菜，也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说着，耿雨琪走进厨房忙活起来。
见林初年妥协，曹德邦以为是他想通了，这高兴的话还没说出口，林初年的态度再一次让他如坠冰窟。
“老曹，这事儿按理说也不归我管，明天我跟县里汇报后，会有纪委或者是公检法的人跟进的。”
曹德邦听后，直撮牙花子，耿雨琪见没谈拢，连忙关上门，钻进厨房。
这种事情，多一个人掺和，谈判的难度就会成倍增加。
“老曹，相信接手的人，不会比我更好说话。我利用休息时间跑来跟你沟通，如果说真的有私心，那也是把厂子带向正轨，要真能出点成绩，就皆大欢喜了。抓出蛀虫不是目的，而是路径。”
林初年自认为分析的很到位了，要是换成别人，要的就不是经济发展了，人家要的本来就是你们这些不法分子伏法，人家可不会允许有漏网之鱼。
耿雨琪人在厨房，耳朵一直没闲着，一直在听外面的谈话，面对丈夫的冥顽不灵，她也有些急眼了，端了一盘子水果说道：“你们聊了半天，吃点水果吧。”
说着，耿雨琪还跟丈夫使眼色，示意他别把事儿搞砸了。
曹德邦深吸了口气：“林秘书，要不这样吧，您给我两天时间安排下家里的事情，完了我去自首。我也不逃避了，该我面对的，我去面对总可以了吧？说实话，当初从科长的位置上退下来，我就是害怕，来到市里开出租，我反而觉得踏实，可能我在外面晃悠，让别人感觉不踏实了，那我就去自首，这样是不是就能把事儿解了？”
自首？
林初年没想到曹德邦宁愿搭上后半辈子的自由，也不愿意交代唐家兄弟的犯罪事实，这人还真是挺刚的！
可这样一来，自己就算是把事儿办砸了，曹德邦进不进去，宋锦可不关心。
想到这里，林初年心思百转千回，他想劝说可又不知道该从什么角度劝，也没心思吃饭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