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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火葬场再就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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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何为清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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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怜幽抬步向他走去,云薄似是感知到她的存在,蓦然抬起头来。

        顾怜幽也坐下了,而云薄的视线就跟着她的一举一动,下人端来茶盏,她轻轻用杯盖拂着茶沫:“今日怎么这么早?”

        云薄没有说话,顾怜幽觉得奇怪,一抬起头就对上云薄灼灼的视线,眸色墨深,有更深的渴望和思念在涌动,但顾怜幽没多想,而且轻轻反问了一声:“嗯?”

        云薄心中翻涌的思绪几乎要从胸口涌出:“我想早些来见你。”

        本就应该早些,他太晚了,晚了整整二十七年。

        幸好,在这里,怜幽是他的未婚妻。

        这里的云薄,一定比他要更早知晓自己的心意,更珍惜她。

        她应该会过得很开心罢。

        顾怜幽垂眸淡淡一笑:“很少听你说这种话。”

        他按捺不住悸动:“往后若是你想听,我日日都可以说给你听。”

        她只是捧着茶盏轻笑,并不做声。

        面容姣好如梦,墨发如瀑,碧清似雪,一如记忆之中的模样。

        顾怜幽放下茶盏漫不经心道:“之前你送过来的嫁衣我看了,觉得其中一身牡丹花样的不错。”

        云薄的身子下意识一僵:“一定要牡丹花样?”

        顾怜幽觉得奇怪,抬头看了他一眼,然而他眼里的渴望与着急之意,看得她更是云里雾里,她淡淡道:“那一身绣得最好,苏绣精细,颜色和花样子也好。”

        云薄缓缓收回握紧的手,重新掩在袖下:“若是你喜欢苏绣,我觉得鸳鸯花样也很好,若是你喜欢,我即刻让绣娘赶工。”

        顾怜幽面色微凝,却说不上来哪里不对,浅浅应了一声:“如果你不喜欢牡丹花样的话,我觉得万云宝相也不错,不如选万云宝相。”

        云薄温柔地看着她:“好。”

        只是他的手却在袖下握紧。

        牡丹花样,是她上辈子穿着去嫁给昼玉的嫁衣。

        他去挽留她,却没有留住,这辈子他不想再留不住她。

        云薄温声道:“我听闻你每日去卿云书院授课,今日也去吗?”

        顾怜幽语气平淡:“是,监察御史大人今日也要督案,想必不能久留。”

        听着顾怜幽那么说,云薄心里涌起一股怪异的感觉。

        这里的怜幽,似乎并不是上赶着要嫁给他的,甚至有些淡漠疏离。

        性情没有差别,可是对他的态度却有。

        顾怜幽起身道:“一起出去吧,同在城北,想必你我顺路。”

        云薄心中的疑虑微微打消,他的声音轻柔:“好。”

        上了马车,顾怜幽拿着书在翻看,瞧着她的侧脸,云薄的心无来由的一暖。

        她如今就在这里。

        今日云薄看见她之后,才真正安下心来。

        顾怜幽翻着书缓缓开口:“我如今,可能有一件事要托你办。“

        云薄连忙道:“无论何事,我一定尽力为你去做。”

        顾怜幽徐徐合上书,抬眸看他:“我想请你,尽力查一个案子,还案主清白。”

        云薄不解,竭力思索此时发生了什么,却苦思冥想而不得:“你指的是…”

        顾怜幽语气淡淡:“监察御史大人随我去一趟卿云书院便知。”

        云薄看着她清丽姝艳的面庞,果断应道:“好。”

        顾怜幽素手撩起车窗帘子,外面人流如织,和风轻轻拂过她的面庞,碎发轻摇,略过鼻梁与面颊:“云薄,你有大好的前程,可有些时候,选择比前程更重要,有些事情,一旦选了,就绝对没有回头的路。”

        云薄渴慕地看着那张在梦中无数次缠绵悱恻的面庞:“若是没有回头的机会,你与前程,我一定选你。”

        顾怜幽撩着窗帘的手微滞,似乎是感觉到哪里不对劲,可她没有说出来,只是轻轻放下帘子:“你只要想清楚,便好。”

        这不像是云薄会给的回答。更像是昼玉的回答。

        云薄少年壮志凌云,心怀天下,哪怕要和她一同云游天下几年,她是为了浪迹天涯,他却是为了将天下事尽揽怀中。

        他有贤相,甚至是贤君之心。

        绝不是会轻易就放弃前途的人,更不可能会这样轻浮将话说出口。

        云薄素来说话只有三分,哪怕心中已经有八分,也绝不会全盘托出。

        这样轻浮的话,无论怎么想,都不像是云薄会说的话。

        不过,大抵是前世她也没与他成为过未婚夫妻,不知道他在情愫缠绵时会是什么样子。

        马车到了卿云书院,她提起书箱,云薄主动替她接过来,顾怜幽也没有多说,云薄就跟着她入了卿云书院。

        她一踏入六院,学子们立刻起立,虽然并不说话,却恭敬无比。

        顾怜幽淡淡道:“坐下吧,今日,不说书学,我给诸位讲清流之道。”

        众人落座,顾怜幽也坐了下来。

        云薄站在外面,视线穿过支起的窗子。

        这样的怜幽,他没有从来见过。

        如此从容不迫,神态松弛,而每个人都对她发自内心地尊重,正襟危坐,竖起耳朵听她说。

        微风不燥,洋洋柔柔,拂过她的衣摆。

        顾怜幽徐徐道:“我不久之前和一个人说过说过类似的话,现如今,转告给你们。”

        ”世上有三种大臣,忠臣,奸臣,和清流。”

        她的语气太平静,以至于让人不起疑心。

        “你们认为这三者之中,手最干净,最刚烈的会是谁?”

        学生们自然而然道:“自然是忠臣。”

        “忠臣撞柱上谏,自古皆然,自然最刚烈。”

        顾怜幽却轻轻摇了摇头。

        众人看向她。

        她垂下眸,轻声道:“其实应该是清流。”

        众人竖起耳朵。

        顾怜幽抬起眸子的时候,眸光却变得沧桑而疏淡:“这三者之中,只有清流为自己心中之法而活,忠臣奸臣,都是为陛下而活,因为他们都是臣,奸臣自然不必说,而忠臣总是为陛下卖命,也总有把柄在陛下手中,之中,其中撞柱的,也有极多为了身后名声而为的人,希望撞柱流芳百世,或是为了威逼陛下。”

        “而清流,或是被打成罪人,或是过刚执法而亡,或是大义灭亲,都毫不畏惧退让,也绝不做作矫饰,他们要恪守法度时,从来都不拘束于君臣礼法,就是皇室贵胄都敢铡,他们只信自己心中之法,绝不姑息,哪怕有朝一日犯错的是自己,他们也会毫不犹豫从容就法。”

        胡凛清的指尖不自觉地变得冰凉。

        顾怜幽面对众人茫然的面容,只是轻轻解脱而笑:“法度极刚,所以朝堂之中,最需要清流来坐的位置,就是廷尉,这个位置是山河法家之首,一朝规则由他死守,一立直标,终无曲影,他就是那杆直标,一点都不可以曲折,

        “如果他都贪赃枉法,徇私舞弊,朝将不朝,法将不法,一国倾颓就在瞬息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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