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林书仪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从这种突然一下子茅塞顿开，又猛地沉浸于更多问题的激动中回过神来，“这片区域，在历史上发生过什么大事吗？”
“历史……”老法师苦笑了一下，“不知不觉，我所经历过的事情，已经可以被称为历史了。确实有一件很大的事，可惜，关于那件事的具体情况，我也无法告诉你。”
他抬起头，陷入一段漫长的回忆之中。
“那段时间，我的身体很不好，躺在床上，被众人照顾着。我只能隐隐约约感觉到，我的学生背着我做了很多事情。”老法师叹了口气，“如果我还是那个强大的图安法师……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阻止这一切……”
林书仪沉默着。他大致能猜到，老法师此前大概率是受过一次重伤。
不然的话，一个在历史上颇有名气，活了整整几百年的强大法师，不可能仅仅因为弄死一个沙兽，就萎靡得不能再战。
“那是两百四十年前。是神佑时代的结束，灾厄时代的开始。”老法师说，“我当时住在圣城托利亚里，隐约听到身旁的人说，在世界的中心出现了可怕的事情。”
“当时这里有城市吗？”
老法师点了点头，“当时是有的……然后就没有了。有一层黑雾，在那段时间里一直笼罩着这片区域。无数的法师和战士潜入黑雾调查原因，但没有一个人能从黑雾中出来，直到黑雾散去，这里就没有城市了。”
只有苟延残喘下的人类，顽强地又建立起一个又一个村庄。
“无论是谁，都说不清当时在黑雾之中究竟发生过什么，也没人知道那层黑雾究竟是什么。”老法师叹息着，“很快也没有人再在乎什么黑雾了……女神消失了，我们的食物中也出现了污染……一切，一切都毁了……”
黑雾。
这个在老者的描述中极具存在感的东西，自然让林书仪联想到了自己接触过的那个诡异又可怕的东西。
▇▇▇。
老法师口中的黑雾，和系统口中的▇▇▇，有可能会是同一个东西吗？
“好在，好在一切又好起来了。”或许是刚刚描述的事情太压抑，当老法师再度看向林书仪时，他露出了由衷的笑容，“哪怕食物中出现了污染，人类也依旧坚强地活了下来，现在人类又拥有了你……一定能越来越好的。”
而林书仪还陷入在沉思之中。
黑雾的出现，女神的消失，食物中的污染，这三者之间会有什么因果联系吗？
“女神为什么会消失？”他忍不住追问。
可惜老法师只是遗憾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林书仪继续问，“那么，您之所以来到这个村子，仅仅是因为这里是世界的中心吗？”
老法师抽动了一下自己的胡须。
“我已经深刻理解了这块地方的特殊之处。”林书仪解释道，“我只是想知道，老师您最初来到这个特殊的地方时，是怀有什么目的吗？”
“我……”老法师叹息着说，“我想知道……我曾经的学生，有四个死在了我的眼前……我想知道，还剩下的那个，有没有可能还活着。”
还剩下的那个，就是那个在临走前自己给自己的画像泼了墨的大师兄。
“那么他还活着吗？”
“我不知道。我在这里感受到过他遗留的气息，但是他不在这里了，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之后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也就一直在这个村里住了下来。”
“那么您想找的那个学生，他……曾经是个神使吗？”
这个问题，让老法师一下子睁大了眼，“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