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之上的高天。
齐辰听着天顶传来的“道音”，错愕不已。
前后不过片刻，妖族这就服软了？
欧阳叔目中露出精芒，低声提醒：“亚圣那边应该是谈妥了。”
身躯高大的礼圣闻言，呵呵一笑，“诸位，还不走？”
天际仍旧一片沉寂。
但在齐辰感知中，那种包裹在他身体外的探查还在。
一人忽然开口：“周公羊，纵使你杀力再高，我们这么多人一起上，你也不能都杀光吧？”
礼圣周公羊爽朗大笑：“不错，人的确是有些多了。”
说话间，他抽剑抬手，就这么简单冲着天上某处一挥。
只听怒吼声响起，某处云层翻滚，极致的光灿起又湮灭，在极短的时间内如雷霆明灭不知多少次。
瞬息之间，天上染上红霞。
红霞快速殷开，继而落下如瀑血雨！
周公羊眯眼冷哼。
他娘的，亚圣这么好的脾气都跟妖族谈好了，偏偏老子连场子都镇不住？
欺负老实人？
“周公羊！”
“你太狂妄了！”
“你滥造杀孽！”
周公羊再次挥剑。
又是一声闷哼响起，天上再下血雨。
天地俱籁。
周公羊嘲讽笑道：“这么弱的也能称之为圣人？不如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他以手拄剑，“姜野，怎么不说话了，是改修佛门闭口禅了吗？”
“其他几位呢？”
天地俱籁。
齐辰只觉身上的十几道束缚陆续如潮水消散。
他目中泛起兴奋，身躯跟着都轻轻颤抖。
他娘的，这才该是儒家该有的样子，这才是儒修该有的脾气。
讲道理听不懂？
没关系，老子会让你听懂的！
周公羊这才收剑入鞘，转身微笑看向齐辰：“周公羊，世人都喜欢叫我理圣。”
顿了顿又加了一句，“道理的‘理’。
三圣之中，我是最讲道理的。”
齐辰嘴角抽搐，恭敬躬身行礼：“学生齐辰，见过周夫子！”
周公羊点头：“好了，麻烦解决了，走吧。”
剑光一起，裹住齐辰与欧阳叔，破开云层，如流星划过天际。
途中，他一拳轰出，一道身影如陨石，砸向大地。
周公羊自剑光中一闪而逝。
齐辰便清楚看到自己跟欧阳叔还在剑光之中，隐约见到了中州大地，眨眼间便看到了学宫。
高大的楷树郁郁葱葱，模树颜色分明。
还未落地，他便看到礼圣周公羊正抖落大剑上的血迹。
地上，有一个虬髯黑首的巨大头颅。
血气扑面而来，冲得齐辰站立不稳。
“这是……圣人头颅！”
周公羊呵呵一笑：“刚杀的，还热乎，要不要？”
齐辰连连摆手摇头。
周公羊道了声“可惜”。
欧阳叔低声提醒，“圣人境的头颅炼化成挂件携带在身上，可震慑一众宵小。”
齐辰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谁家好人没事会在身上背颗人头啊？
不想周公羊将大剑往头颅上一磕，剑鞘上便浮现一张大嘴，将头颅整个吞下。
周围的血腥味、圣人压迫顿时消弭无踪。
剑鞘上浮现一张面孔，对齐辰报以感激微笑，随后吐出以一颗长约三寸的莹白……狗牙？
狗牙飘到齐辰面前，仅是上面传来的气机，便让齐辰有种窒息之感。
周公羊提剑转身：“蕞永，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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