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山听了闺女的话语塞，他娘的确是没说起过闺女的亲事。每次他回来娘都是问赚了多少银子，然后跟他说成哥儿读书开销大所以家里艰难，催着他早点出门。
看着闺女瘦的巴掌大的小脸，还有额头上绑着的布条，他很难想象亲侄女居然能说出那般恶毒的话，刚才看他娘的样子应该也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见对方迟迟不说话，顾晚心一横继续说道：“爹，我虽然没啥见识可也知道嫁汉嫁汉、穿衣吃饭。钱家肯出十两银子的聘礼，今天又都来了咱家，可见人家有诚意也有家底，我嫁过去最起码不会吃糠咽菜。”
这些都是实话，顾南山心里清楚。也正是因为清楚，他才觉得心酸。这些年他在外面翻山越岭的跟着商队走，吃不好睡不好，每年回来交了银子住不了两天就会重新出发。
因着闺女不爱说话，加上每次回来他还会帮着去地里干活儿，所以他们父女也鲜少有好好唠嗑的时候。
今天仔细一看闺女才发现她长得如此瘦弱，身上的旧衣裳洗得发白还缝着好几块补丁，鞋尖都快磨破了。想起以前媳妇还在的时候闺女还是肉乎乎的小团子，哪是现在这幅可怜样儿？
过几天商队又要出发了，他本想着像往常那样在家住两天就走，可眼下这个情况……
“那也不用一门心思要嫁钱家小子，那就不是个正经人。”顾南山声音闷闷的。
“爹，正不正经的也不是表面能看出来的。咱们村里的王老实你还记得吧，听说前几天还打了他媳妇呢。”顾晚把洗衣服时听到的八卦拿出来跟她爹分享，心里也狠狠的唾弃了一把那个据说老实巴交的王老实。